听得姬灵语推门而入的声音,他便从侍女手中接来竹棍,敲打着地面迈出一步又一步。
这中年男人是个瞎子。
姬岳说道:“韩良先生,如今许如清已经死了,按照先生的意思,如今我已经从皇上那里争取到办案权,接下来又如何走?”
韩良以竹棍探了探路,觉着前方地砖好像比自己所站这一块矮了些,便后退一步,韩良左手指间仍不住来回揉搓那枚白子,不紧不慢道:“我是个瞎子,瞎子看不清眼前是什么,但是瞎子知道以我这手中竹棍去试探。”
“许如清对于长楚来说,是最不可动的一个人,这个人植根于长楚每个人心中,若我没猜错,如今京都城一定满城素裹,一片凄凉。”
“先生说的没错,许如清死了,却得整个京都城披麻戴孝,如今京都城内尽垂白帘。”姬岳说道。
“那便对了,许如清一死,那些信他如神的人一定如无头苍蝇一般,六神无主,他们自然四处招惹是非,因为在他们看来,许如清可能是被京都城内任何一个人刺杀的,许如清此人,当真如同邪教一般,若论追随者,比起西夷柳叶教有过之而无不及。如今丞相要做的,就是全心全意查许如清之死。”韩良双眼始终睁着,目光无神甚至于可说眼中无光,蒙了一层稍显白色白色的膜,黯淡。
“可是此事我们心知肚明,如何去查?”姬岳说道。
“激起他们的热血,让他们到处去咬,最后再由我们来平息此事。”
“还有一事,皇上此刻也密切关注着此事。”
“皇城内还有个皇上,而皇上早已病入膏肓,我们就先试试他手能伸多远吧!如今我们要触碰一下他敏感的地方,一定要迅速而有力,看似不经意,实则是试试一个卧榻之人还有什么手段。”
“如今朝野,皇上所在乎的,便是城内皇族,若要说一碰他就会做出反应的,恐怕会让我成为众矢之的。”
“有一个人,大学士温子仪。”韩良说道。
“对,温子仪并非举足轻重的人物,然而却是当年洞庭入京的书生之一,动一下温子仪试试皇上的反应最合适不过。”
金钱帮并非寻常江湖宗门,正如其名一般,金钱帮财大势大,几乎于长楚各州府都有分舵,其生意遍布各行,囊括酒楼、客栈、商行、典当……其中便以漕运进出口商业为主,金钱帮没有总舵,各个州的分舵都可以成为总舵,因为帮主酒里寒走到哪里,哪里就是金钱帮总舵。
如今酒里寒正在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