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金楼,少年小周将小何葭护在身后,说道:“别怕,我们只当是看热闹的人物,他一定不会注意到我们。”
何葭手中握着两只筷子,咬牙切齿,一双胖乎乎的手使劲想要掰断那筷子。
小周这才意识到,原来小何葭并不是恐惧,反而是恨,只不过年幼无力,才躲避目光,这丫头此刻一定恨不得那人马上横死。
小周道:“小累赘,吃饱了吗?吃饱了咱们走,恶狗凶不了多久,总有人会来拔了它的牙。”
“我不走,我什么都做不了,我也要看看坏人怎么死的。”
“丫头,金钱帮不想惹朝廷间的是非,一定不会去招惹左丞相,这几个坏人都是奸诈小人,也不会招惹金钱帮……听我的,跟我走!”
“我—不—走!”
“我阿爹常说人在做天在看,如今坏人害了人,为什么还能大摇大摆招摇过市?”小何葭说道。
“真的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吗?”
她还小,本应该目明心纯,不喑世事。
小周在她的眼中,看不见一丝天真无邪,眼中尽是无可奈何的怨恨,怨自己身小体弱,纵然仇人就在眼前嚣张,自己却无能为力。
豆蔻年华的小何葭亲眼看见父母及长姐死在自己的眼前,小周本已是个无家之人,更能切身体会眼前这个小丫头的心情。
乱世于前,国仇家恨,对于小周和小何葭这样平凡低微的人,国仇为轻,国虽是百姓的国,却由杨家做了这个国主,小周和小何葭这样混入人群便泯然众人的不起眼者,对于长楚朝廷从来说不上话,今日他做皇帝,明日换一个人做皇帝,天下该乱还是乱,战事该起则不会停。
“坏人不配老去,只会横死!”
小周对小何葭说道。
藏金楼秦先出面,倒也很快将事情压下,那西北汉子被金钱帮的人领去别处。
“秦二爷好说,我们在左相府当差,也不过图个前程,奉命而为,还请秦二爷海涵…………啊!”
啊!一声叫唤惨绝人寰,一支筷子直插入一人的额头,那人身穿华服,手握细剑,腰带上系着一枚紫檀木牌,鲜血从额头流过鼻子,倒入一滩血中。
“是谁!谁敢在藏金楼行凶?”
“是谁!谁敢伤左相府的门客?”
两声惊呼几乎同时发出,一声来自秦先!一声来自左相府还站着的门客。
那人不住颤抖,双眼瞪大,像是被鲜血撑开的双眼,无法合上,那双眼如同一双泉眼,不住的冒着红色的“泉水”!
左相府那还未报名的门客,昨夜在何府偏院做尽恶事,今日在藏金楼嚣张跋扈,此刻被一支筷子直插眉心,横死当场。
仿佛滚油间滴了一滴水,藏金楼内剑拔弩张,无论秦先多大威望,此时此刻出了人命,死者还是得权的左相门下门客,他再也压不下来。
相府其余门客看护死尸,江湖客群情高涨,秦先大喝一声:“谁胆敢在藏金楼里行凶!”
筷子从何方来?凶手自然就在何方,而那人死前正与自己说话,掷筷子的人应该在门客正前方,也就是在自己的正后方。
秦先一回头,所对的是一桌空桌,他记得这里没有坐人,筷子也一支不少!
“哪里来的人?此处没有人的话,只有楼外街另一边才可有人出这一筷,而这一支筷子能刺入一个已入武道者的眉心,至少要高出一个境界,这门客虽未出手,能入左相府的人,至少也是元境阶……”秦先想到此处,不由觉得一寒。
这人能悄无声息于数百人之间杀死一名元境阶武者,自然是金刚境武者。
秦先不住的想着,京都城内何时招待过金刚境的人?不住的盘算着目前京都城内的金刚境武者。
这一日,藏金楼内入了身披玄色盔甲的羽林卫。
羽林卫方向亲率五百羽林卫围了藏金楼,那名横死的相府门客依旧躺在原地,那便是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