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剑高举,仿佛完全凝聚于方若望的剑上,这一剑落下,恐怕不知凯旋门尽塌,恐怕相邻几条街也会化为虚无!
玄黑色剑影如鬼魅游荡,黑色如鬼魅,游荡时让人惶恐,黑色如汪洋,纳尽百川,每一缕光线完全流入一抹黑色剑影。
死局之下,凯旋门之战,一触即发。羽林卫的盾牌坚不可摧,此时每一个持盾之人死死握住盾牌,身体下蹲以保证最大的力量抵抗这一剑之力,“铛铛铛!”盾牌撞击时发出的声音不绝于耳,铁甲摩擦时的响声越来越大,呼吸声越来越急促,本来呈攻势的羽林卫逐渐靠拢,逐渐转为守,这一剑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无处可攻,唯有守。
光影流动,黑影瞬间化为飞箭!
方若望的剑动了!
仿佛一枝黑色的箭,直接射向羽林卫。
“盾举!”齐凯一声令下,黑压压的盾牌瞬时举起,仿佛堆砌了一面墙,以天下第一重甲军盾牌砌起的一面墙,其坚固程度,实难想象。
景知遥、厉寒山剑破南海黑龙甲,南海黑龙甲可有羽林卫的盾坚固?
“嘭!”方若望的剑与羽林卫盾相击的一瞬间,如旭日东升,玄色剑影吸收的光芒忽然绽放出来,如同瀑布坠落之时,溅起万丈水花!那是火花,四射的火花!方若望的剑也如他一般倔强,死死的咬住一面盾墙不肯松口,飞花如星辰,耀眼夺目,以齐凯为首的羽林卫逐渐疲惫,逐渐蜷缩成一团,一人体力不支时,另一人便顶上。
攻守之间,方若望始终面不改色,身后是一群功力深厚的江湖老手,只觉得自己的力量源源不断传来,不断灌注到那一柄剑中;齐凯面露难色,像这样一直耗下去,羽林卫一定耗不过对方,此时已经形成了这样的局面,再想抽身已经来不及了。
凯旋门下,僵持不下!
何葭的手握在小周手中,二人飞驰在大街小巷,此时正巧街头无人,两人畅行无阻,身后依旧有人紧紧跟随。
小周在月光楼下呆了整整三年,在他不知不觉间感知早已变得十分敏锐,他拉着小何葭,一下子将瘦小的何葭背在身后。
“不能往前走了,前方有十多人在等着我们,从这里拐过去,虽然是个死胡同,翻过去就好了!”
“这次你不会一刀劈开了吧?那样动静太大,不利于我们这样悄悄的逃跑的!”
“嗯嗯!那我就翻过去!”
“可是房顶上不会有人等着我们吗?我常听人讲故事时都说,高手会飞檐走壁,从别人的屋顶上跑过,追逐也不会有人知道!”
“相信我,房顶上没人!只是身后的人还在跟着我们,要不你在这里等着我,我马上就回来……”
“不,我们先跑吧,我们现在还没有到山穷水尽,我还想你带我出京都城,然后教我东西,我们先往前跑,就饶过他们性命!”
京都城很大,跑遍每一条街道巷子,随处找一个地方藏一藏应该也是可以的,何葭想着躲过这场风暴,再慢慢出城。
然而小周却心知肚明,这场风暴,一定是以自己落网为终点,起因是小周,终点也应该是小周,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布局的人把整盘棋下死了,只有布局的人才知道小周这枚不起眼的棋子,如果布局的人下乱了棋,那小周就能活着走出京都了,可是小周连布局之人是谁都不知道,又如何让他将棋局下崩!
既然都求乱,何不让它更乱一些!
“我想把他们引去一个地方,既然所有人都想让京都城乱成一锅粥,那我们就添一把火,将这锅粥煮的更稠,更乱!”小周思索片刻,望向一脸茫然的何葭,何葭懂什么?她什么都不懂,是个凄惨的小女孩,前十三年无忧无虑,一夜间家破人亡,无亲无故,她只能仰望着长相平凡的小周,他仿佛就是一个盖世英雄。
“你知道易连城住在哪里吗?”小周问道。
“我知道,我家老爷入京之后去拜访过兵部尚书易大人,恰好也带着我一起的。”
“好,那你在我身后抓紧了,我出去将那些人引过来……”
“嗯嗯,我抓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