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灵语府中聚集了青州系将领,全是受邀而来参加真龙宴,如今真龙宴刚结束,便又遇上京都戒严,只能滞留于京都城内,此时聚集于左相府,听闻姬灵语正极力控制京都城引发的暴动,纷纷自告奋勇,意欲平定京都城之江湖暴动。
羽林卫源源不断赶往凯旋门,光一个方若望已经足够让人头疼,谁曾想京都城的疯子黄襄竟然走出了剑宗那片深渊,一把刀犹如地狱归来的魔鬼,杀人如切菜一般。姬灵语一见到头盔丢失,长发被削去的姬岳,不由得一阵心寒,他自问已经戎马一生,刀剑之事是个行家,可这黄襄,也太过难测!
“父亲,那人就是黄襄,除了那个疯子没有人这么猖狂,当年就敢自己一个人冲进易连城府中杀死朝廷命官……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做和做不到的!”姬岳已经换了一身体面的衣衫,面容之上的惊慌神色,久了依旧难以镇定。
“黄襄……黄桥老儿一辈子奉承中庸之道,想不到生个儿子却背离了自己深信不疑的儒家之道……黄襄,一个被长楚朝廷除名的人,永世不得入朝野,无故不得出剑宗。当年有人保他性命,现在想除去他已经太晚了……本想拿下黄桥老儿,给百官看看样子,又可以当做人质要挟这个黄襄,本是个一举两得的事情,想不到竟然动手晚了!”
“黄襄杀了我带去的两百羽骑军,还有府上三百门客,眼都不眨,五百多人只有我一人跑出了莲花巷……如今派去查他行踪的探子也没有消息传来,多半是跟丢了……”
“也可能是探子死了!”姬灵语说道。
“现在京都城戒严,名义之上是为了抓出杀了许如清的人,可那一群闲不住的江湖莽夫居然突起暴动,皇上亲命我彻查许如清一案,如今恐怕京都城这暴动要归咎于老子头上了,不是长楚朝廷欺凌江湖人,到成了我姬灵语欺凌江湖人了!”姬灵语叹息道。
有人匆匆来报,闫学池与季令之二人入了皇城,此时姬灵语在想拿下二人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闯皇城的事,姬灵语还不敢做。
实际上现在事情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了,羽林卫与江湖人的战线已经不止凯旋门一处了,一群江湖人退入街巷,打起游击战,仗着人少武高,聚散自由,将羽林卫耍了个团团转,重甲一到,江湖客便瞬间散去,另一群人便从侧面袭来,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便匆匆离去。
一时间,京都城鸡犬不宁,喊杀声阵阵,时而传来幼儿惊吓之后的哭喊声。
皇城驶出的马车停在易连城府门前,静静的等着身负重任的太监走出易连城的府邸。
京都城内,唯有易连城可与姬灵语相较,然而易连城一直隐而未发,姬灵语却在京都城内闹出大动静,京都城内两大巨头,一个一时风光五两,一个隐于深巷,久久不发。
姬灵语统领青州系,此时主要将领具在京都城内,各城军史、文吏还来不及出城便遇上京都戒严,京都戒严,不知给长楚带来多少琐事,各州城镇长官无信,必定人心惶惶,尤其军史久离,军中更易发生哗变。
长楚军可分六,东北卓无凡二十万东北军,石关城钟笑宇十五万,凌州姜寒水师,姬灵语青州系,京都系,此外还有沅北军三十万,长楚百年基业,如今身有军籍者过百万,一分为六,其中以沅北洛秋寒为大,且三十万沅北军只听洛令,不听杨令,所以镇北公是洛秋寒,长楚想用三十万沅北军做最坚硬的盾牌。
京都真龙宴,易连城调用五万余人驻守京都城外,以防不测,然而却遇到京都戒严,外兵不可进,只得留守于城外,是以易连城隐而不发,查案不关兵部尚书易连城什么事,就连京中各大衙门也只得远观,毕竟这样的大案,交到他们手上他们也没法查,不敢查,担不起责任。
易连城府门轻轻开启,一个身穿锦衣的老太监走了出来,登上马车匆匆离去,易府的门又紧紧的闭上。太监是皇城内的老太监,他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回皇城,何以报君恩,唯有不负信任。
叶枯黄,京都城从未见如此萧瑟,戒严令下,百姓不敢出门,哪怕是家中无菜,哪怕是熬粥喝也不得走出房门,所谓戒严,便是京都城人人都可能是贼人,正如宵禁一样,但凡出现在街巷之上的人,默认非奸即盗,一律按盗贼或是凶手处置,可入狱!
方若望与一众江湖人,辗转街头巷尾,无论是夹道亭台高楼还是污水臭沟,他们都丝毫不停留,身后是围追堵截的羽林卫,羽林卫重甲加身,走的自然缓慢,后来京都城卫城军也加入***湖人的行列,因为卫城军吴士源失踪了!
姬岳驱马,羽骑营大队驰骋京都城内,此时京都城内街道上空无一人,正如沙场一般。
羽骑营出动,瞬间杀的一群江湖人不知所措,所有的灵动在羽骑营之前,都不是优势了,羽骑营骁勇,马上行伍,身上装配了长剑与弓箭,可远攻,也可近战,加之战马来去如风,顿时搅的江湖人毫无还手之力。
除去方若望独行,其余人则按地区分批行动了,西北粗犷的汉子手握长厚的刀,直接横批马腿,一瞬间人仰马翻,继而追来的人马踩踏着自己人继续向前冲来,西北来的这个汉子头戴箬笠,脚踏草鞋。
烈马与弓箭袭来,仿佛一条巷子里每一寸空间都有一支箭在飞行,马蹄声震天,回响在小巷里,箭如雨,声势浩大,头戴箬笠的西北汉子身后也跟着一个膀大腰圆的汉子,此时对戴箬笠的汉子说道:“看来朝廷这次真龙宴就是一个局,目的就是将我们一网打尽,你我从西北而来,想不到正好落在这个局里面,倒让老子长了见识了,羽骑营羽林卫号称天下第一,也不过如此嘛!”这个西北汉子正是藏金楼上那个汉子,他叫简老七,姬灵语的几个门客本想将他当做反贼抓回去领功,此时此刻自己正与羽骑营战至一处,倒真成了个反贼了!
戴箬笠的西北汉子一把长刀,只顾着劈砍!
“老兄,你我一起从西北来到他娘的这个京都城,一起喝过酒偷过鸡,我竟不晓得你这把刀这么厉害,看你挥起刀来轻轻松松,你的刀应该不像看起来那般重,来,给我看看你的刀!”
那戴箬笠的汉子一刀劈下,冲到眼前的战马两条前腿一起断了,发出凄惨的哀鸣,他将刀扔给箭老七,马跑的很快,虽然断了前腿,却仍是向前冲过来,连马和人一齐直扑向戴箬笠的汉子,只见他一拳,便连人带马击飞向另一边。
简老七一见他将刀扔了过来,连忙伸手去接,一接触到刀柄便知道自己错了,这把刀不轻,一点也不轻,反而特别重,不是一般的重,他甚至拿不起这把刀,只能托着刀,刀刃在石板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老兄,你这把刀也太重了,咱俩一起混了这么久,我还以为你背着把木刀……”
“看够了没,看够了我要拿回来了!”他纵身一跃,顺手将刀取了回来,握在他的手中,这把刀,确实像一把木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