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应该是当年就无法无天的那个人!”
“可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在洞庭帮山门前你毫不在意,我以为你一直对云莫棋念念不忘!”青萝说道。
“既然我也要去京都城,何必要在这洞庭湖就扰了那个人的如意算盘,这样只会让我这一路不畅通,到京都城才是最好的时间。”
“林陌离坏了你的算盘。”
“冲动是魔鬼,于是,心动了就成了魔鬼。”洛烛伊感叹道。
“陌离的心里住进第二个人了!”
“公子,恐怕你是来晚了,林陌离的耐性应该在赶来的路上已经用完了!”
洞庭学宫外,旌旗倾倒,躺满了身穿盔甲的人,黄甲羽林卫,这时只见仍有人在地上翻滚嚎叫。
“没下死手!”青萝说道。
谁曾想到,儒家圣地洞庭学宫,今日竟然刀兵四起,一袭白衫手持一把剑杀入了洞庭学宫。
湖畔一座阁楼之前满苑朱翠,篱笆之前的花应该有人悉心照料,此时已可见花苞,应该再来一阵春风,花就开了。
阁楼下布满了黄甲羽林卫,来请两个女子,竟然要出动羽林卫。
为首那人手中磕着瓜子,不知从何处搬来一把太师椅,身座太师椅上,边磕瓜子边说道:“云先生的大名我们早已听闻,就算令尊不是天下鸿儒云夫子,两位云先生也一定名扬天下,我就曾读过先生一句‘什么什么都是恨,来时相缠绕’。写的真好。连雪穗公主都喜欢上这几句了!云先生,随我们进京吧!”
云莫棋推开门来,春光明媚。
“方统领,舟车劳顿,辛苦了!”
方向顿时从太师椅上站起身来,手中的瓜子也忘了嗑了,漫山盛景,恐怕也不如眼前这手提洒水壶的女子,如此清雅,鬓角几缕青丝随性散着,不是神,却如同这洞庭湖水化作的仙子一般。
方向开口道:“这位是莫棋先生吧,太子爷着我等前来请莫棋先生和绾青先生入京都,莫棋先生不走,恐怕我们只得将洞庭学宫搬回京都城了!”
话音刚落,一袭白衫忽然出现在视野之中。
院中待放的花,悠然绽放!
“姐,你等的一阵春风到了,花……开了!”
林陌离如同鬼魅一般,一道白光游离于视野之间,所到之处,哀嚎之声不绝,人也应声而倒。
林陌离的出现,任谁也意想不到,就在羽林卫猝不及防之际,渐渐破开一道口子。
“你是……林陌离!”
这一袭白衫,这一张冷峻的面孔,再加上手中剑与身法,见过黄襄与方若望之战,眼前这人与那二人相差无几,方向笃定这人就是林陌离。
林陌离未说话,随后匆匆赶来的一男一女二人,男子青衫,女子背弓。
方向此来,只是前来接云家姐妹二人入京都,并未带来多少人,本以为已经足够护送二人入京,现在看来是不成了。而这方向本来就是机敏之人,为人处事也颇圆滑,本来此行成功之后,羽林卫主将之位非他莫属了;除去齐凯带走的一部分精锐,方向是留下众人中的佼佼者。
方向一看这青衫的少年,再余光瞥过白衣林陌离,他有了几分猜测,
在洛烛伊之后,张年等人也气喘吁吁的赶到,这更加坚定方向的想法。
“你说说看,谁能想到洛公子也到这洞庭学宫了。”方向回看众手下,略有尴尬的说道。“哎呀,羽林卫方向见过公子,要早知道公子到洞庭了,我等又怎么会尴尬于此呢?您说是吧,围了洞庭学宫,有辱斯文。”
张年说道:“既知是我家公子到了,你们把洞庭学宫当成什么地方了,多少王朝变更,洞庭学宫数百年没有发生过这种事了!”
“公子该知道,云夫子乃太子太傅,思女心切,太子殿下体恤老师,特意派我等来接两位先生入京。”
“这算什么接法,若是两位先生不愿意,难不成你们要绑了两位先生?”张年说道。
“这怎么能绑了,我们在等呢!只不过公子,两位云先生一定要进京的,否则我无法交待,恐怕我一松口,公子也没法交待。”
“我家公子不过是路过,无需交待!”
“世人皆知,白衣林陌离与公子相交不浅……”
张年却不知如何反驳了!
“我想两位云先生一定也十分想念云夫子,我会送两位云先生入京。”洛烛伊说道。
“哎呀,要是早知道公子有这打算,我等也不用献丑了……那这事可得劳烦公子了。”
方向作了一个撤退的手势,羽林卫片刻便撤下了。
那花开了,云莫棋依然不忘继续浇花。
洛烛伊回首时,林陌离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花开时春已到,可是朽木也能回春否?”云莫棋呢喃道。
云绾青倚着窗台,洞庭湖吹过的一阵春风,泛起波澜,她感受到了,风来了,又走了!仿佛一场梦。
正好,春风也冰冷如斯。
人若有深情,彼时细雨总来扰,此时此夜起山洪。
云莫棋看见青衫洛烛伊,不似想象中那般欣喜若狂,千百种重逢方式,这种始料未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