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夫曼是威廉的师父,这个事实一致萦绕在朴京心中,就目前来看,要论律师的专业程度,威廉的确不错,但总给朴京感觉他缺乏一种一击即中的敏锐感,还有最重要的气场,带着攻击性。
威廉这方面和他的师父霍夫曼的差距朴京现在就能感觉到,霍夫曼总是采用灵活多变的策略,先是用‘不战而取人之兵’,然后看人下药,威逼利诱各种手段,可谓是每一句话都用攻击性,每次说话都要戳中目前的弱点。
而且霍夫曼对于这场官司的细节是闭口不谈,朴京现在回头一想,这是他的高明之处,如果现在就亮出武器,那会让人知道他在想什么,霍夫曼像是社团大佬一样用威胁的口吻对朴京说话,这会给人一种错觉,那就是好像他无意用法律,而是在用势力来给朴京一个下马威。
最失落的还是威廉和盖德,当他们知道霍夫曼是他们的对手之后,现在工作效率大大下降,他俩会不时的发呆,像是受到什么震慑一样,逻辑经常出现错误。
“算了,我们还是先把案子放一边,来谈谈霍夫曼这个人吧,这是绕不过的坎。”威廉在讨论案子出了很多次错误之后,最后终于选择把心中的芥蒂释放出来,在说出这句话之后,表现出发泄式的轻松。
“威廉,说他干什么,霍夫曼这样的法律流氓用的手段归结来说,就是把对手丢进一个框架之后,疯狂的翻滚这个框架,让后让对手不知所措,别的恐怕没有什么好说的。”
“盖德,你有所不知,霍夫曼教授作为我大学法学院的教授,他教出来的学生名满天下,我的很多辩论手法和思维方式,都是他的方法,更为重要的是,现在德国本土的法学院教材是他参与编修的,德国司法考试的题,是他出的,我似乎就是在他的框架范围之内利用法律一样,然后他在各地法院的名望、参与司法解释方面的权威,我感觉我……现在在想什么,他都知道。”威廉说着,有些说不下去了。
“这老流氓就知道耍这一招,卖弄那所谓的权威来吓唬人,反正我看不惯这家伙,刚才真想上去骂他一顿,或者直接打他一顿。”盖德握着拳头说。
“算了,盖德,现在不是野蛮的用拳头说话的年代了,现在是用别的看不见的武器说话的年代。”
“要是在野蛮时代,这老流氓那不得被人乱拳打死!”盖德激动的说着,仿佛和霍夫曼有深仇大恨一样。
威廉笑了笑,嘲讽的对这个老同事说:“感谢现在有法律吧,要是,要是没有法律,像我们这样的身体,早就被人打成奴隶去了,恐怕都不能打辨认。”
朴京在一旁静静的听着两人的对话,并没有发表任何的看法,在他看来,两人的不知所措,在朴京看来,倒像是看一场滑稽戏一样,虽然情况对自己不妙,可他却有些想笑。
“现在看来,当初的豪言,现在简直是妄语,自己可真可笑。”威廉说着,苦笑起来,那种苦笑之中饱含着无尽的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