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赵禛摆了摆手,示意万历帝退下。
见此,万历帝尽管心头惊疑不已,但也是再次拜了拜,然后离去。
“严松,朕知道你还没死!朕等着你!”
赵禛双眼微眯,苍老的声音中透出一丝丝威严。
随后挥手,招来侍者。
“还没有张汤的消息嘛?”
“陛,陛下,未,未有燕国公的消息……”
来人有些颤颤巍巍的跪拜在地,声音中透露出丝丝紧张。
“嗯……下去吧,朕乏了,若有燕国公的消息,务必第一时间来报!”
“喏!”
估摸着自身的情况,赵禛心里不由来的一阵烦躁。
张汤,张汤,你何时才能寻回长生不老药?
朕,坚持不了太久了……
随即,隆兴帝的眼中渐渐充满了嗜血疯狂之色。
大宋北疆。
大同。
晋国公府。
“父亲!”
严昭起身向着坐在太师椅上的严松拜礼请安。
严松面容稍显红润,丝毫看不出已有百来岁的年龄。
“坐吧。”
“是。”
“咳咳……咳咳……”
“父亲,还请保重身体。”
严昭面上露出担忧之色的看着这位‘已故’的晋国公。
“嗬嗬……无妨,老毛病了。”
看着严松的手伸向桌上的茶杯,严昭连忙上前将茶杯递入严松手中。
不一会儿,连喝两口茶水的严松才稍显舒缓,
随后看着堂外缓缓道:
“准备的如何了?”
“父亲,果真要如此行事?”
严昭面露迟疑之色,随后小心翼翼的询问着严松。
“糊涂!”
“咳咳!咳咳!”
严松激动的手掌拍在桌面,脸庞又是一阵红润,且剧烈咳嗽了起来。
“父亲,还请……”
“咳咳!无妨!”
严松转过身缓缓看向严昭,
“我儿,为父的时间不多了,只能先替你拿下这江山,日后这治理江山之事,你还是要多多询问孝直和奉孝!”
“父亲!”
严昭脸上露出哭丧的表情。
“莫要如此,日后你当好好培养衷儿,做一位守成之君即可……”
“好了,你先下去吧,为父要好好想想了……”
天边的暮色很快沉沦下去,没有点上油灯的客厅转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黑暗中,一双浑浊的眼神仿佛在夜中放出点点光芒。
万历四年。
在河东猖獗一时的蝗帝教,突然间实力大增,随即突破官兵围剿的防线,
迅速攻下数州府之地。
河东首府太原城旦夕而下。
且在朝廷还未做出任何有效反应时,蝗帝教像有了组织般,
直接快速行军,数日间逼近洛江。
而洛江则是京都北方最后一道天然防线。
当年太宗迁都时,考虑京都地处大宋防御纵深之处,且在疆域中央位置,
土地肥沃,平原居多,四通八达,有利于水路运输以及沟通各方。
因此将都城定在洛封。
但这也造成了一个严重的后果,洛封无天险可守,只有北方的一条洛江。
而当时的太宗直言,若大宋真的到了需要据天险而守的地步,那差不多也就要亡了,
如此,有天险和无天险又有何区别,天子当御敌于国门之外。
如东海,如西域,如南荒,如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