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风声乍起,空气中粉末弥漫,带着呛人的香气。
原本越来越小的火苗倏地窜起,疯狂的燃烧起来。
四周的温度随着火堆的突然爆燃,快速升高。
红彤彤的火光照进帐篷,原本就浅眠的三个丫头被惊醒。
“天啊,着火了!”以琳惊悚的大叫。
鸣歌和若云快速起身,掀开帐篷,一束火苗直面而来,就要与鸣歌的脸来一个亲密接触。
“小心!”以琳大叫着,慌乱的出手,灵力与火苗碰撞,将火苗打向一边。
鸣歌得救,一屁股坐到地上。
若云就站在鸣歌的身后,刚刚惊险的一幕看的清清楚楚。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鸣歌就会被烧到脸了。
咬咬牙,弯腰将鸣歌扶起来,以琳慌乱的跑到两人身边:“怎么样?有没有事?”
“没……”鸣歌刚要说话,突然之间,火光四起。
帐篷被烧着了!
若云和鸣歌对视一眼,异口同声:“设结界!”
“啊?”以琳不解,急的团团转:“我们的实力怎么可能设置结界啊,你们快想办法啊!”
鸣歌来不及跟以琳解释,翻手从纳戒中取出一个符箓。
双手合十,将符箓至于掌心,灵力调动,传送至符箓中。
呼吸间,鸣歌便感觉全身的灵力被符箓吸收,脸色苍白无色。好在,符箓启动了。
这是一个隔离符箓,输入灵力启动符箓,可以自动生成一个方圆两米的小型结界。
这个结界,刚好可以将三人包围在内。
“呼……还有符箓啊,我都忘了。”以琳安心的拍拍胸脯:“还是鸣歌你聪明。幸好有你在。”
若云搀扶着鸣歌,脸色不安的望着结界外边。
这里能够燃烧的东西有限,帐篷燃烧殆尽,火势很快控制住了。
结界外边的景象也渐渐清晰起来。
可是,当她们看到那铺天盖地的灰白色飞蛾的时候,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那……那是什么东西啊?”以琳吓得身体不停的往后缩。
鸣歌手一伸,将以琳往前拉了拉:“你再往后退,就要被结界抛出去了!”
以琳一愣,回头一看,果然,她的一角已经在结界边缘了。而后面的结界外边,仍旧有成千上万的飞蛾在不停的赶来。
那些飞蛾好似没有眼睛一般,直愣愣的就朝着结界上撞过来。
“这些是香樟汨落飞蛾。”鸣歌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掏出一颗丹药塞进嘴里。
丹药入口,苍白的脸色好了一点,恢复了些许血色。身上枯竭的灵力也慢慢恢复过来。
“香樟汨落飞蛾?”以琳和若云大惊失色。
“嗯。”鸣歌肯定的点头,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主子给的陨落森林地理志上有记载,这种飞蛾,身具灵力,香粉易燃,却不改飞蛾本性。”鸣歌回想着从书上看到的介绍,缓缓说着。
“飞蛾本性?”若云突然睁大了眼睛:“是飞蛾扑火?”
“啊?是因为我们燃起火堆,所以引来了这种可怕的飞蛾?”以琳不敢置信。就算是这样,也不至于引来这么多吧?
这么多数不胜数的飞蛾,之前都藏在哪里的啊?
若是她们一不下心闯入了飞蛾的老窝,还不被吓死啊!
说到这里,鸣歌眼中更是愧疚:“这事……都怪我!”
“鸣歌,这跟你有什么关系?”若云皱眉:“我们要做饭,就必须要生火,这不是你的错。只是这件事刚好分到你手上而已。”
“是啊是啊,就算是一直烧着没有熄灭,那也是因为我们害怕,要说错,我们三人都有错啊。”以琳也跟着安慰。
鸣歌沉默的摇头:“不,不是的。就算是燃着火堆,也不至于引来这么多的香樟汨落飞蛾。”
“那是为什么?鸣歌你还做了什么吗?不对啊,我们一起行动的,也没做别的啊。”以琳看着鸣歌自责的样子,着急不已。
鸣歌咬着唇:“香樟汨落飞蛾,之所以叫这个名,是因为它们最喜欢香樟树的味道。特别是燃烧的香樟树,能让它们义无反顾的扑火。”
“……我们烧的柴火,是香樟树的树枝?”若云震惊的转头看向依旧燃烧的火堆。
那火堆已经烧了那么久了,非但没有熄灭,反而越烧越旺,大有天荒地老的架势。
鸣歌绝望的点点头:“当时捡柴的时候没有注意,但是,现在看来,必是香樟树枝无疑了。当时看到满地的香樟树枝,却没有其他的树枝,我就该多想想的。都怪我,粗心大意,心存侥幸,险些害了大家。”
“原来是这样啊。”以琳知道了真相,倒是不怕了。不就是飞蛾扑火么。只要飞蛾都扑到火里去烧死了,她们不就可以离开了。
可是,以琳显然还是想的太简单了。
“这样多的飞蛾,要烧到什么时候啊!”若云担忧的说道:“这香樟树枝应该已经烧完了,现在烧的,可都是飞蛾。你们看,还有无穷无尽的飞蛾在不停的扑进火海……”
鸣歌低垂着头,沉默不语。
“别怕,还有主子呢,主子一定会来救我们的!”以琳笑嘻嘻的盘腿坐下,看着外边火光冲天,脸上早已不见了惊慌。
若云愣愣的看着一脸闲适的以琳,脑海中划过什么,却是太快来不及抓住。
鸣歌同样若有所思的望着以琳,突然灵光一闪,福至心灵。
“不对,以琳,主子不会来救我们的。”鸣歌眼神一凝,肯定的说出让以琳跳脚的话。
果然,以琳听到鸣歌的话,立即就跳起来了:“鸣歌你说什么呢,主子怎么可能丢下我们不管!我不许你诬蔑主子!”
“我没有诬蔑主子。”鸣歌看着义愤填膺的以琳,眼中划过不悦。
“那你是什么意思?这种时候,你说主子不会来,不是离间我们和主子的感情吗?”以琳不甘示弱。
她又不是真的很笨,特别是关于主子的,一向是不容他人质疑。
鸣歌冷笑:“主子将我们买回来,是为了养着我们装门面的吗?”
“当然不是!”以琳立即反驳:“我们可是主子的属下,要伺候主子的。”
“伺候?主子需要我们伺候?”鸣歌突然之间气场全开,平日里清脆动听的声音此刻听起来竟然冰冷刺骨。
以琳被鸣歌突如其来的冷漠吓得一愣,若云眸光一闪,忽然开口:“我们,作为主子的属下,区别于侍奉生活起居的丫鬟,是主子的侍卫!是为了保护主子而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