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他在这里?”
“是啊。包了好大一个单间,都好几天了呢!”
“……”
毕渊敲了敲门,门还没开就听到里面传出歌舞升平的嬉笑声。
百里明月一贯是会玩闹的人,尤其是他父亲意外去世后,他更是在皇城委顿醉烂了有一阵子。
可是央帝赐婚在前,新娘子又是自己的七妹,毕渊心里头有些不舒服。
百里太师府的长孙,你这是看不起谁呢?
有个莺莺燕燕的女子来开门,见着又是个华服的小公子,立刻满脸堆起了笑容。
“嗨,是明月的公子的朋友吧?来,进来坐。”
说着就去挽毕渊的手臂,被他忽的甩开了。
女子的脸色立刻一僵。她也不是普通的歌舞姬,在皇城中也是有些名号的。
若不是看着明月公子的份上,她也不至于上门来给人陪酒。
眼前的公子看着气质不俗,却又是个自命清高的虚伪人。
眼眸一转,反正明月公子此刻也醉着。
砰的一声,直接把门当着毕渊的面又给关上了。
……
毕渊傻傻的站了一会儿,又站了一会儿,始终没有人回来来给他开门。
搁在以前,可能暗自生着闷气,扭头就走了。
回宫独自在书房里骂两句,但今日的六皇子已经没有那么孬了。
一脚踢开了门。
“嘿,你这个人——好生不讲道理,哪有破门而入的!”
毕渊一手推开了女子,直接将女子推倒在地。
其他几个正在安抚着明月,唱着哄睡的民谣的女子纷纷诧异惊恐的抬起头来。
“什么人!胆子如此的大?”
“他小舅子!”
姆……?歌姬们面面相觑。明月公子什么时候娶亲了?哪里冒出来小舅子!估摸着是看明月喝醉了,来冒认亲戚的吧。
也不打听打听清楚,明月的家……!
有一个歌姬忽然反应了过来。
央帝前不久才赐了婚。那这个小舅子不就是,皇子了!
这一想明白,立刻俯身在地,四脚并爬。周围的姐妹还不知其意,直到她喊出,“皇子饶命!奴婢,奴婢是被明月公子虏来的,奴婢只是唱唱小曲儿,什么都没干……”
其他的几个也才反应过来,纷纷跪倒在地。
毕渊沉声呵斥,“滚,滚滚滚!”几个歌姬跌跌撞撞的爬了出去。
可是看着卧榻上衣衫不整的百里明月,毕渊又后悔了,刚才应该留一个机灵的下来,好把这家伙梳洗打扮起来。
从白天等到天黑,终于把百里明月盼醒了。
明月眯眼一看,哟呵,天还是黑的,翻身继续睡。
毕渊过去一脚踢在床沿上。
“滚开……”软绵绵的声音从明月嗓子眼里冒出来。
“明月啊,央帝来看你了。”毕渊压低嗓音,模仿着老太师的语气。
“滚……啊?!”果然把人吓激灵了。
翻身起来一看,什么嘛!自己又没有睡在太师府,央帝怎么可能屈尊到民间来看他。
“老六啊,你怎么来了?”拢了拢衣襟继续倒在床上。
毕渊就在他床榻边坐下。
叹了口气,“明月,你还当不当我是你朋友了。”
“那就看你六皇子的心情了。”
“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不想娶小七?”
明月没带客气的白了他一眼,“你也是男人,你自己说,搁你,会愿意娶她么?”
这……“可她好歹是公主啊。”
“我呢?”
“你?你不是……嗯。明白了。”
百里太师府的长孙,从小到大人上人做惯了,哪里还需要纯金的挂件儿还显摆自己?
百里明月从小身上的傲气是与生俱来的,也是娘胎里带出来的。
这一点上,无论司幻莲还是谡毕渊,都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后两者,他们虽然血统占据了最高位,身份却是被摧毁到泥土下的。
“明白了,你还不回去?这天都黑了,你这做皇子的彻夜不归,被人逮着了话柄可多了。”
“我这话不是作为朋友,也不是作为皇子说的,小七她……”
“你还想做哥哥呀。你做哥哥的话就别说了。若每个哥哥都冲我面前来叨逼叨,我在这皇城就别玩了。”
“……”说的好有道理的样子!
“还愿意当我是朋友的,留下喝一壶再走吧。”
唉……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不能说。”
“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