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中,项飞告别离去,独留乐宇孤单一人。
他在原地静默许久,许久……
乐宇心头不停回想这几日遭遇,先是遇辰风,跳绝望峰,再被项飞所救,辗转到这死人窟,冥冥之中似有安排,却总安排不了死亡之路?
“想死都这么困难?”
想着辰风送自己那颗什么救命黑丹,他对自一杀已毫无信心。
“看样子,还得赖活在这世上了,那就真的相信奇迹吧,否则一味的潦倒,何时才能翻身?”
乐宇自嘲直笑着一步一步走向死人窟。
冷家中,仍留有萤萤孤灯一盏,轻照一室光华。
珠儿半倚床边,久等项飞不归,只觉睡意更浓,忍不住打了个缠一绵 的哈欠,她终于揉揉双眸,渐渐地深入香甜梦乡……
时间不知是荡多久,项飞已神不知、鬼不觉潜回,他一进屋内,只见珠儿已沉睡,嘴角还盥个甜美笑靥。
项飞几乎不忍,不忍打坏她如此甜美好梦,然而,这念头只不过轻划脑门而已,他低声轻唤道:“珠儿!珠儿!”
才叫两声,珠儿已经有了反应,身形轻轻蠕动,双眸缓缓睁开,扯见眼前项尚飞,惊喜道:“飞哥?你回来了?……”
“嗯!”项尚飞轻轻点头,脸色益渐慎重,他直视珠儿,道:“珠儿,答应我,万万不可将今夜之事告诉任何人好不好?”
珠儿不假思索,无邪道:“可以啊,那有什么问题?”
她一向认为飞哥做事,自有他道理存在,既然飞哥如此说,她当然没有说“不”的理由。
项飞如释重负的轻吐长气,但见珠儿懵懵懂懂,不解世事风险模样,他不禁仍挂心着,再次警戒,以显示情严重性。
“记得,此事关系重大,一不小心便会毁了不少人,你可千万小心,最好将今夜之事置之脑后,一概忘却!”
“是,遵命!”
珠儿再次慎重点头,对于项飞一胡一 芦里,究竟是卖些什么药,她倒不觉得好奇,她转着灵目,轻笑着又道:“飞哥,今夜发生何事?我全忘啦!”
其实,她说这些话,不过想让项飞更为安心罢了,而此刻,她内心有感而发:“不知乐宇怎么了?还在受冻么?”
她希望夜赶快过去,换来黎明,一阳一光将普照大地,一切变得暖和起来。
鸡啼了!
黎明已至。
整个无情谷逐渐苏醒,逐渐沸腾、热闹。
就连据无情谷险要地势,地处高峰两山谷口,且终年云雾弥漫的死人窟亦是不例外。
说是死人窟,其实是很正常的一处山门势力,只是因为他们修炼的功法十分独特,让整个山门看起来死气沉沉的模样。
一如往常,一名手下打扮,年约五十来岁的中年汉子,神采奕奕地准时推开第一扇大门,迎接新的一天来临,一切将又活络起来。
但,就在他打开大门之际,他竟然发现有位年轻人蜷曲昏睡于门前。
他没好气的咕哝道:“什么东西?一大早就触我霉头,难不成吃了态心豹子胆。”
他再次瞧瞧横躺门口的乐宇,再看看他一身破旧布衣,不禁仗势地啐口口水,斥道:“好狗不挡,挡路非好狗,小子,你连狗都不如!”
他讪骂几句,方始猛拍手掌,又大喝道:“来人吹!找碴的上门啦!”
话方喊完,已有四名劲装打扮,身材高矮相当的男子,闪电似的出现在他身边。
家丁指向乐宇,轻蔑道:“将这不知死活的乞丐捆起来,丢到荒郊野外喂狼,听到没有?”
“是!”四名男子齐声道。
正却动手,忽又有声音叱喝过来。
“慢着!”
门内缓缓出现一位年约五白中年胖子,瞧他一身滚圆,连脸面都发圆,实难瞧出下巴长在何处,走起路来似滚球颤动,着实胖得够劲。
然而他却有一张慈眉善目的脸容,活像个弥勒佛。
尽管如此,他仍显出一副僵硬得死气沉沉的模样。
众人扯见此人,个个拱手作揖直叫:“庄主!”
敢情此人便是死人窟,第二代庄主──司徒修剑。
司徒修剑指着睡在地面的乐宇,双眉微蹙道:“这是怎回事?”
家丁声音略抖颤:“禀……禀庄主,小的今晨一打开门,就看见他倒在门前……碍于死人窟门面,所以才想让人将他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