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尘边打磨着自己锃亮的脑袋,边按照固定的路线散起步来。
忠心耿耿的它,从未对自己所做的事情产生过厌倦,只是对于昨夜又一次翘班的月尘心生不满。
当它到达山顶并向上跃起时,新一天就这么开始进入计时了。
阳光钻入丛林,唤醒了闭合的花朵与卷曲叶片;射向河流的部分,则是被粼粼波光反弹到岸边篷布上。
“叽叽,叽叽叽。”
“噗噗!噗!”
连续而急促的声音,将守夜时不小心睡着的青叶吵了起来。
拉开帐篷,有那么一只松鼠叉着腰堵在门口?
本准备回身拿点坚果的青叶仔细一看,却发现眼前通体漆黑的松鼠并不是是近期投喂的那只。
揉揉惺忪睡眼,舒服地伸了个懒腰,无视了陌生松鼠的青叶开始备制早餐。
可他刚刚迈出腿,甚至脚还没有落地,身体便毫无征兆地僵住了。
这种感觉并非是被猎人盯上的猎物,而是被已经被毒牙注入毒素的小老鼠!
脊柱仿佛正被一把冰制手术刀剖开,无穷寒意顺着尾椎一路上爬,最后停留在了脖颈处。
在他看不见的身后,两道红点一路攀升,最终锁定在了他的颈动脉上。
血花四溅,尖锐的物体穿透了皮肤与血管。
但青叶依旧无法行动,像极了一尊雕塑。
“呕……”
随着呕吐声从身后传来,青叶的身体总算恢复了正常。
转过头,某位看上去很眼熟的小女孩正凶狠地瞪着他。对方沾满了血液的长长虎牙,唤起了他脑中一些朦胧记忆?
“好甜,好腻……呕……”两眼射出红光的少女边擦拭着牙,边不满地抱怨道:“这才多久没见,你的血为什么变质成了垃圾味道?”
“我们,有见过吗?”话一出口,青叶便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我们,是不是哪里见过?”话二出口,光是看少女不善的表情,青叶便知自己又说错了话。
“真巧啊,我们又见面……”话三刚出口,嫌弃便爬满了女孩的脸,令青叶只得讪讪地陪笑闭嘴。
“啊!是你!居然还活着?!”惊喜的舒窈从帐篷中冲出,屈手成爪向其抓去。
“哼,过几天再来拜访。”少女迅速化为一只蝙蝠,拍拍翅膀飞走了。
“喂,做早点,我饿了。”舒窈本来也没指望能够轻松抓住她,但火气总归还是有点的。于是轻轻踢了青叶一脚不满道:“被勾去魂了?”
“松……女……这里的松鼠原本就能变成人?都会飞?”青叶手指天空那个逐渐远去的身影,楞楞问道。
“那个老掉牙的吸血族,不记得了?”
“老掉牙?吸血族?”青叶虽然没想起对方是谁,但还是拍着脑门恍然悟道:“噢!那是只蝙蝠!”
帐篷顶,坐了不知多久的间间嘴角一弯,消失了。
在它消失的位置,一张薄薄信纸留在
时光匆匆,七天时间都已飞逝而过,更不用说美妙的早餐时光了。
今天是第八天,也就是传送门维修结束,魔王城开放的日子。
一日之计在于晨,话虽如此……但几人依然蜷缩在帐篷中打牌,丝毫没有外出的打算。
毕竟就算火烧屁股的事情,也已经让他们给硬生生拖了好久。
“你们没作弊吧?”莓箐将一手最低点数的牌扔掉,气哼哼地站起身。
“怎么会呢?绝不是因为你水性好才输的,你们说是吧?”青叶尬笑。
“是啊,绝不是因为我们怕水才导致你输掉的!”舒窈梳理着毛乎乎的耳朵,视线却不自觉地瞟向地面。
“行了,我去吧。”芊蔚终究是敌不过良心谴责,随手撑开一片荷叶向外走去。
帐篷外,自天空浇下的雨幕如同瀑布,顷刻间便摧毁了那顶荷叶伞。
朦胧中,那人影摇了摇头,纵身投入水中。
“不会是那些家伙又来了吧?”青叶看着外面自早餐后就没停歇过的雨幕,想起了沙海中的风雹雨雪一众精怪。
“不是,这次降雨范围很广,不像是针对我们的。”
“那就好。”青叶松了一口气,收拾起牌堆。
随着时间推移,雨势开始向着变大的趋势发展。
河水逐渐上涨,此时已经淹到了固定帐篷的铆钉处。
泥土不再紧实,铆钉与帐篷当然也就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