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
石亨眼珠子都快惊出来了。
目光死死地盯着朱祁镇,忍不住问道:
“皇上,这么大笔生意,何必让外人去插手?”
“人多了反倒容易混乱,而且还给这么高的利息,多亏呀!”
“既然您信得过臣,就说需要多少钱?”
“臣这些年还有一些人卖,东拼西凑也给他凑出来,这不就省了许多花销了!”
主要是,这么好的一笔买卖,他可不想与那些人共享!
有钱,当然是自己赚了!
难怪能贪得了五十万呢。
看他这见钱眼开,自私自利的样子。
朱祁镇心中多少有些嫌弃。
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
“也行,你若是能够凑齐两千万两银子,那么这种好事就全权交由你负责!”
“……两,两千万?!”
石亨一个踉跄,差点没瘫软到地上。
大明一年才多少收入?
顶多二三十万吧。
张口就是两千万,这是什么概念!
石亨抽了抽嘴角,满脑子的不可思议。
不禁狐疑地打量其朱祁镇,试探性的询问道
“皇上,您确定这笔买卖真的在南下,而不是辽东……”
也就只有那荒及战乱之地,才有捞钱的机会吧。
转念一想,好像是有点夸张。
朱祁镇浅笑一声,颇为无奈的摇头叹息
“唉,朕就说忠国公如此机灵,根本骗不了。”
“说如你所说,这笔生意的确是在辽东。”
石亨当即脸色一变。
他的确是喜欢钱。
但也不是傻子。
辽东那地方可是败多胜少。
但凡出了一点意外,恐怕就是血本无归。
到时候先不说利息是否能还上。
一旦这风声传到那些大臣的耳朵里,还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
钱要紧还是命要紧?
这一点,他还是拎得清的。
打了大半辈子仗,刀上舔血这么多年,他也过得如履薄冰。
好不容易熬到了退休。
何必再去趟那趟浑水?
石亨说了缩脖子,畏畏缩缩的笑了笑
“皇上,您是知道的,我这人一介武夫,行事鲁莽。”
“年轻时带兵打仗倒还说得过去,可若说做买卖,实在不在行……”
“多谢陛下赏识,可臣不是那块料啊!”
“还请陛下降旨,将臣的家恢复原样,比较实际一点吧……”
这话说的。
难道他没听说过请神容易送神难。
入了兜里的东西还想要让他吐出去?
一大把年纪还这么天真,到有几分可爱呢!
朱祁镇叹息了一口气。
无奈的摇头道:“那恐怕就要让您失望了。”
“王恩!”
太监王恩上前一步,低头道
“奴婢在。”
朱祁镇起身,忽而长舒一口气,朗声道
“这家是回不了原样了。”
“既然忠国公想死,那朕唯有成全!”
“替朕送忠国公归天!”
言语间,朱祁镇背过身去。
王恩也十分配合道
“奴婢遵旨!”
“奴婢手中处死过无数犯事的宫女太监,手法上还是很熟练的,一定会让忠国公走的无痛无伤,十分舒坦!”
语毕。
王恩脸上露出一副舒坦姿态。
侧头看向石亨,直接快不上前,反手就夺过了他的那条白绫。
扯了扯。
亏他还打过仗呢!
这白绫挂的一点也不结实。
要是脖子往上一落,只怕瞬间就要断了。
当着石亨的面,王恩重新将白绫取了下来,往上一抛。
在下方熟练的搭了个死结。
又用手拽了拽,确认结实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