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世冷笑着:“听到了吗,咱们宠了那么久的宝贝,骂起我们都会拐弯抹角了。”
“我说的是事实!”
月嗤笑着接上:“还不惜把自己骂进去。”
夭振振有词:“我讨厌肮脏的人类,包括遗传了你们肮脏一面的自己。只有天使是这个世界上最干净纯洁的生灵,我就要嫁给天使,我要让我的下一代也变成那么美好的样子!”
“啪!”一个巴掌打在了那张娇嫩的脸上,夭被打的倒在地上。
津析沉着脸:“我们给你的,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你是我们的一部分,谁都分不开。这种话,以后让我听到一次,就打你一次。”
“你这是干什么!”尧倾护在夭的身前,心疼的将她抱在怀里,夭还在瑟瑟发抖,小声啜泣着不敢说话。
“她现在还小,跟我们开玩笑的。”他的语气变得冰冷:“何况,等她长大了,天使一族是否存在都不一定。”
或许是一语成谶,在神域之外的很多很多年以后,这个世界上,果真再也没有了绝对干净的东西。
每个生灵都成为善恶的两面派,他们隐藏的很好,活在阳光下。但质本污浊,谁都不能抹去自己骨子里时有时无的恶念。
夭唯一的一次想往的光,就这么跌进了永夜。
那双存在过光的眼睛,又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人类,也是一种会记仇的生灵,夭看着水镜里被打的红肿起来的半边脸,第一次生出了要报复哥哥的念头。
她要让他们后悔。
对他们来说,最重要的是自己,所以夭做了一个决定,她要离家出走。
服侍她的仆人听了这话吓坏了:“不行,公主,您不管去哪里都会被找回来的,他们一定会生气的。”
“那就想一个不那么容易让我被找到的地方。”
最好的选择,是偏远的一颗绿色小行星,那是一个极其野蛮的世界。
丛林法则适用于任何野兽,它们能化作半兽型,食用生肉,住山洞,不着寸缕。
为了融入那里,夭穿了一条兽皮裙,踩在干燥的沙子上,这是她第一次离开神域或天上,对凡间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面对着像海一样大的沙漠,撒欢似的奔跑起来,弄了一身脏兮兮的沙子,她才觉得饿。
当她想找点东西吃的时候,四周还是漫无边际的沙漠。到底是没吃过苦,刚来到这的第一天,就用了月曾经送给她的礼物。
月是执掌生命与命运法则的神明,他给的小手链,里面有生命的力量,可以从里面拿出任何夭想吃的植物。
拿出两个水蜜桃,夭吃饱了上路。
在沙漠里走了三天,手链里的生命力量枯竭了。原本就是当做小零食送给她的,月没准备让她将水果当饭吃。
只是在饭后之余多吃点水果对身体好。
在这里,夭直接当饭吃了三天,已经走到了森林里,见再也拿不出东西,她丢掉了手链。
又饿肚子了怎么办?
凶猛的野兽埋伏在暗中伺机而动,十多米长的大蛇缠绕在树上和树干融为一体,偶尔吐着信子。
在生死存亡之际,夭被一只黑色的狐狸救了。黑狐不但能口吐人言,还能变成人形,它把夭带回了部落。
而差点被野兽吃掉的夭不知道自己差点被野兽吃了,还觉得他们好大好漂亮。然后突然出现一只黑色狐狸将它们咬死,才意识到自己躲过一劫。
整个部落就是一个空地加一个黑漆漆的破旧山洞。她被黑狐当伴侣养在了这里。
白天他会和部落其他雄性出去捕猎,部落里的雌性就想着办法的欺负她。
最开着夭不知道自己是在被欺负,加上语言不通。直到她被叫到采摘果子的小树林里。
被一个雌性伸着黑乎乎的手推了一下,夭以为她在跟自己玩,裂开嘴笑了笑。
之后又被推了一下,跌倒在地上,对着那些嘲笑她的嘴脸。夭站起来就扑了过去,和她们厮打在一起。
一来二去,就这样过去了半年,这里的半年也不过是神域的一日。
但夭在这里真真切切的生活了半年,即使有黑狐伺候着,还是大大小小的生了好几场病。她遗传了罗凡晓的聪明,早就将这里的语言学的滚瓜烂熟。
“这个雌性分吃我们的食物,又不能干活,真不知道可瞬为什么一定要留下她,部落里漂亮的雌性那么多。”
“就是,长得奇奇怪怪的,皮肤那么白不会是生病了吧,看着真恶心。”
“年纪这么小,又不能生崽给我们部落繁衍,一点用处都没有。”
“真讨厌。”
大概就是这样,半兽的力气很大,雌性的力气也不小,似乎谁都能欺负她,而她,打不过。每天都红着个眼睛,因为身体柔弱干不了重活,年纪小又不能生幼崽。
她只能靠打磨骨刀来换取留在部落的资格。
所有人都认为她浪费了珍贵的食物。在可瞬出去捕猎的时候。雌性们同仇敌忾的刁难她,她们将骨头丢给她,让她磨成像鱼刺那么细的骨针。
她们喜欢看她被欺负。
天寒地冻的时候,夭的手冻得通红,在石头上磨针,她的手已经没了直觉,闻着山洞里飘出来的烤肉的香气饿的天旋地转。
一根骨针,两根骨针,三根骨针......
她的手开始化脓,流血,仍然被强迫打磨那些骨针。
而生了幼崽的雌性会得到最高的奖励,一块完整的手心那么大的肉。这也是她们羞辱夭的资本。
“你这么瘦弱,将来一定也生不出什么健康的后代吧,要是靠你这样的雌性,我们部落早灭绝了。”
原来,凡间一点也不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