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奋转而又想到那故事中的两个主角,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不敢抬头去看雷明川的神色。
春竹与大沙?
呵呵,这名字还当真是别出心裁了,蠢猪与大傻啊,看来那女娃娃骂人的功力挺深。
小心地瞥了眼身边李岳生,苏奋果见对方黑了神色,握着剑柄的手都泛了白。
原本听雷明川说起这故事时,李岳生还不觉得有什么,还想着那车中的人并未对大哥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反而是旁敲侧击地出言提醒,如此也算是他们承了恩情。
他心中对那车中之人便也是消了杀意,可此时如今回味过来那故事中的名字,李岳生勾起唇角,恢复了平日里的悠然模样。
呵,胆敢出言暗中辱骂他大哥?
李岳生觉得那女娃娃,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雷明川看面前两人的神色便知他们心中再想写什么,素来沉厉的男人望着那镖箱,苦笑道:“若真如故事所言,说是大傻,也是不为过的。”
若真如故事中说的一样,那他可不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傻子么?傻傻地被人算计而不自知。
故事之中大沙被捕处死,虽未明说缘由为何,但也不做他想,问题便该是出在他所护运的东西上。
南楚虽重法,但,今上重仁,南楚律令自今上命人重新修订过后,较之他国已是松上许多,非极重之罪是不会被处以死刑的。
如此想来,春竹要大沙护运的东西,便是触犯了极大法令违禁之物。
且,故事中春竹对大沙的救命之恩,也许,不过是一场另有所图的算计……
雷明川想及此处,呼吸更是不由一滞,多年前他亦是多了个救命恩人,而那救命恩人也如故事中的春竹一般拖他押送货物。
因那人于他有了救命之恩,雷明川便对其有了信任,他说自己是个珠宝商人,所需运送之物仅是制作金钗珠环的物料。
因了信任,雷明川从未生过疑,也就从未开箱验过,如此一运便是几年之久。
而这些事雷明川从未瞒过兄弟六人,故而他们也是知道,雷明川每年都亲自押送同一人的货物,是为报救命之恩。
“大哥,那女娃娃可有说过所运之物为何?”李岳生沉默半晌,问道。
雷明川抬头对上李岳生的双眼,久久,缓缓地摇了摇头。
就是因为不知,所以他才命人搬一箱到主帐之中,他想亲自打开看看。
看看这多年来是否是错付了情义信任,是否是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而不自知。
“呵呵,大哥,也许那女娃娃不过是说着玩的,当不得真”苏奋看着眼前沉默地盯着箱子的两人,干干笑道。
可是,没有人能比雷明川更清楚,那小姑娘说得每字每句都非妄言。
若她只说春竹大沙之事,他确是会与苏奋所说的一般,只觉小姑娘不过是说着玩。
可,雷家之事,事经多年,又被那些人联手压下,几乎是已无踪迹可循。而那小姑娘却知道得清清楚楚。
如此一来,有雷家之事在前,他又如何能不相信春竹大沙之事?
“所以,大哥是想开封看看箱中之物为何?”
李岳生蹙眉,对雷明川说道:“可,大哥,你可曾想过,若那女娃娃说的话是假的,我们又擅自开了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