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弥漫着浅浅丝丝的熏香之气,惑人心神,令人不由自主地便回松下心神。
屋中的摆设样样都是格外精致的上品之物,件件均来历不凡价值千金。
花娘懒洋洋地斜斜躺在一方矮榻之上,听着屋门被小心带上的声音,不急不缓地耷拉起一双眼皮朝着来人望去。
待她看见那人是平素里站在小楼门前揽客的媚香之后,细眉微挑。
这人今日怎的会来寻她,平素里不是远远躲着她都来不及的么,今日可真是稀罕。
媚香带上房门之后,磨磨唧唧地转身,面对着花娘投来直勾勾的打量的目光。
她只紧紧地捏着手中的银蝶步摇,身子微微做抖,低垂着脑袋不敢抬起。
“说罢,你,找老娘有什么事儿啊?”
媚香一直不敢开口,只是低垂着脑袋一声不吭,如此屋中沉寂了许久,到底是花娘等得不耐烦了,率先出了声。
她这等了许久,对方却始终跟个闷葫芦似的,半晌放不出一个屁来。
花娘抿了抿唇,瞥向媚香的眼神之中充斥着毫不掩饰的厌恶之色,紧接着对着前方那跟个棍子一般杵着的女子,慢悠悠地翻了个白眼。
她现下有没有怎么地她,如此害怕做什么,胆子跟针眼般小,没出息!也怨不得一直都待在门前招客了。
花娘的声音骤然在屋中响起,惊得媚香胸口中的心脏狠狠地震了一震。
媚香小心迟疑地抬眸向对方望去,却又在对上花娘的目光时,骤然收回,她的胸口起伏微蹙。
花娘是鸣凤楼的妈妈,虽说她年已过三十,但是她保养得极好,那张妩媚的面容之上,瞧不起见哪怕一丝半点儿的衰老之意。
细眉红唇,便是那皮肤也是白嫩地好似是能够掐出水来一般。
迟疑了半晌,媚香掌中捏着银蝶步摇的力道又紧了紧之后,她终是磕磕绊绊地微微启唇,开了口。
“妈,妈妈,我,我,我……”
“这结结巴巴的做什么呢!这是连话都不会说了还是咋滴?”
媚香还未说完便被花娘给打断,心下那是更加害怕,怕到掌心渗汗,两股战战。
她心中默默给自己鼓了把气,勉力压制住想夺门而逃的心绪,“妈,妈妈,方才小楼门前来了一位,身,身着白衣,带着幕篱的小姑娘。”
花娘听着媚香仍是带着颤音的话语,勾唇轻笑,凤眼红唇一笑百媚生,只是那笑中尽是嘲讽之意。
这媚香胆子还当真是小,小得都快能与芝麻相较了,呵,这还能有什么出息!
不过……
“小姑娘?”
花娘轻声呢喃重复道,望向媚香的目光之中多了几抹探究神色。
媚香受着花娘的灼灼目光,心中一慌不住地点着头,生怕会让对方觉得她说的都是妄语,生怕花娘不信任。
将媚香的神色尽收眼底,花娘骤然间便再是忍将不住了一般,轻笑出声。
“呵呵,小姑娘?那可真真是有趣了,一个小姑娘来我这凤鸣楼做什么,这是管不住房中男人,来捉奸的?”
“唔,抑或者……是想来我鸣凤楼处找一份差事,来投靠的?”
“不不,不是”媚香摇头。
“哦?”花娘懒懒地躺在躺椅上,拿手慢慢地支起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