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中久去游子回归故乡的感觉让楚曦的心头觉得分外的温暖,便是这身子也是觉得给外的舒坦。
只是……
楚曦瞅着始终挡在自己眼前的幕篱白纱,几不可见地蹙了蹙眉头。
只是要一直戴着她脑袋上的幕篱,有那白纱隔着,周边的景象都是看得分外朦胧,这让她如何能够瞧得尽兴?
思极自己的憋屈之处,楚曦眉间的那几道褶子那是皱得更深,便是朱唇也在无意之中抿得泛了白。
可是就是她瞧得憋屈又如何,如今在她未回宫之前,她可不就是不能以真面目示人,一言一行都需分外小心么。
否则,若是一个不小心叫有心之人瞧见了,那可便有是一个大麻烦。
这些道理她心中跟个明镜儿似的,她能不知道么,可是,知道是一回事,这抱怨么,可不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么。
沉沉舒出一口气,楚曦收整好心头不断翻涌的哀怨之感,轻车熟路地穿过一条又一条街巷,而后缓步迈上一座长桥。
这桥在帝都之中甚是有名,它有个极为好听的名字,桥名为双生。
有意思的不止是桥的名字,还有这桥的位置也是极为有趣的。
桥这边整条街都是官衙,书院之类,而桥对面的那整条街却是帝都之中顶顶有名的烟花柳绿之巷,那莺红坊便是开在那巷中。
这边是读书人向往的地方,而对面是女儿香温柔枕,一边向上,一边堕落。
两边仅隔着一条河,又以白桥相通,正因如此,这将两头沟通的白石桥才被人称为双生桥。
楚曦默默地跟在一群穿得跟花蝴蝶似的纨绔公子后头,踏上双生桥,沉默地听着前头传来的话语。
“袁兄,听说今日金凤楼的芊芊姑娘要寻个有缘之人共度春宵啊。”
一青衣男人倏尔转头,声音充斥着诧异与不可置信,“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便是青衣男人身边的同伴也是不由地出声说道:“这芊芊姑娘不是一直以来都是只卖艺不留客的么?这今次怎的……”
“诶,你这就不懂怕吧,那些个风尘女子这么做还不是使得欲拒还迎的小伎俩,不过都是故作清高罢了。”
“哈哈哈,我也觉得唐兄这话说得甚是有礼,这风尘中的女子么可不就是留客使尽了手段的么。
不过,那金凤楼的芊芊姑娘如何我倒是丝毫都不在意,我在意的是那莺红坊的春竹姑娘何时能够……嗯?”
听及这话,这几位穿得花枝招展的均是了然地相视一笑,且笑地极是猥琐。
猥琐到跟在几人身后的楚曦听得不由抽了抽嘴角,幕篱之下的一双杏眸瞅着前头的背影,眼底尽是嫌弃之色。
果然是一群下流的孔雀。
楚曦不动声色跟在几人的身后,随着他们下了桥而后果断地与几只花枝招展的花孔雀分道扬镳。
原因无他,只因那几只花孔雀这一路以来可谓是越说越下流,下流到让她都要听不下去了!
当然,还有一点,她之所以要与他们分开也是因为他们与她并非是同路的。
她既不想要去寻那所谓的芊芊姑娘,也不想去莺红坊去找那位春竹姑娘,她也不是来此玩乐的,今日,她到这烟花之巷可是有事要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