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后面的话,王夫人并未直接宣之于口,而是噤了声朝她身旁的钱夫人望去,她晓得同为女子,钱夫人也定当是能理解她那未尽之语。
若这事为真,那可是犯了七出之条,放在以前,这可是要浸猪笼的大罪,她们身为外人自然是不好多言。
若这是为假或当真是情有可原,那她们便更不能轻易言说。
否则,介时若是因此而诋毁了段夫人的名声,那她们可就当真是万死难恕其罪了。
如王夫人所想,钱夫人确实是只消一眼便明了她心中所想为何。
她想也没想便开口否决道:“这不可能,水月庵除了是普通的庵堂之外,它还是各大世家女眷修行的地方……”
说是各大世家女眷修行之地,实则是各大世家为了关押犯了大错的女眷,而专门修建的一处地方。
既然是关押,其中的规矩与守卫定然不是一般地庵堂可比。
若说是在其它庵堂里头私会男子,毕竟戒备不会那么森严,这还是有点可能。
但若说是在水月庵中私会男子……那当真是一丁点可能也无的。
“那……”
话到此处,王夫人也是有些反应不过来,于是乎,她便略带犹疑地看向一旁的钱夫人。
“段夫人带回的名孩童瞧着确实是与当初段将军在帝都时的时间相符合。
依段夫人所言,那孩子是她与段将军的亲子,几年前她与段将军曾在帝都远郊的一处庄子里住了长达一年半的时间。”
钱夫人与王夫人一边朝里头走,一边轻声谈论着,因为今日寿辰宴来客较多的缘故,周遭颇是吵嚷。
她们二人之间的言语,混迹在众多的谈天声中到底不会太过明晰而叫人发觉。
“当时,段夫人是以前往远郊将养身子的借口与段将军同去的,这在帝都之中也不算是什么隐秘之事。故而,这一点也是能够对得上。”
王夫人听此,不由地问道:“难道当时就没有一人去远郊见过段夫人么?”
“有”钱夫人微微颔首,“当时段夫人的几位手帕之交确实是有前去探望过她,只是那时段夫人月份尚早,还不足以显怀。”
“据段夫人所言,那时她胎大难产,醒来时段将军便告诉她,她诞下的是一个死胎。
闻此噩耗,痛失爱子,段夫人那自然是一口气险些上不来。”
王夫人闻此,面上不由地露出些许悲悯之色,如今她的膝下已有二子,缺一个姑娘便可成为圆满。
同为娘亲,对于失子之痛她自然是能够有几分感同身受。
昔日,她的大朗晚间突发高热,险些救不过来,那时候,她当真是觉得天都塌了。
“后来,段将军为不提及段夫人心中之痛,同时也顾虑到家中长辈年事已高,不好闻此噩耗,于是便对外宣称段夫人只是在远郊调养身子。”
钱夫人说着便不住地轻叹了一声,“据说段夫人是如今才晓得,当初她诞下的根本不是什么死胎。
那死胎,实则是为助段夫人接生的产婆的儿媳所生,两人发动之间不过仅仅相隔了短短两个时辰。
而那产婆无法接受儿媳诞下死胎,于是便将两个孩子给私自调换了。
也许是因为将为人父太过激动地缘由,段将军并未发现什么异样,于是乎那产婆也就误打误撞地成了事。”
王夫人听着,一时之间却是不晓得该是做如何反应才好,与钱夫人均是唏嘘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