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大兄就不一样了,若是他想要治她,即便是备受万千宠爱的小公主,也只能生生受着。
反抗?
呵,别说反抗了,连哭都是不许的。
因为往往多哭一声,她的责罚便会多重一倍,也因此,幼时她若是受了大兄的责罚大抵都是眼中裹泪,不敢发出丝毫声音的。
楚曦端坐在车厢之中,不知是想起了什么,收下给胖狐狸顺毛的动作顿了顿,连她那双杏眸也暗淡了些许。
除了那一次……
阿爹有阿翁会为她做主,可是大兄呢?
别说她与阿爹之间,那如雪山冰原般冷硬的感情,叫她即便是受了委屈宁愿自己受着,也不会寻他为她做主。
就算是她肯低头找阿爹,这老子也不一定都能够压得住小子啊,她阿爹与大兄可不就是这句话最最真切典型的代表么!
大兄从小主意便正,他所做出的决定素来不会改变,除非能够将道理给说通叫他认可了,不过,这几率微乎其微。
那时她受罚,大兄陪她一起跪在宗庙里头,期间谁没有来劝过?试问又有谁能够劝住了他?
曾记得阿翁与她说过,说她阿爹就是头倔驴,而他大兄则是不折不扣的犟种。
即便是外祖也曾说过,她母妃尚且在世时,能稍稍劝住太子殿下的除了她阿翁,便是她的母妃。
而她母妃离去之后,能稍稍劝住太子殿下的也只剩下了她阿翁与他。
毕竟看在已逝妻子的份上,对前岳父的言语,太子还是能够听下一二的。
可是她大兄就不一样了,因为她大兄无论是对他老子,还是对他老子的老子,那都是没带怕的。
大兄不受任何的威胁,也不会因任何人而影响自己的初衷,当然那个任何人之中并不包括她。
外祖说大兄的性子比他阿爹还要倔强,似乎除了理字之外,似乎没有什么是能够叫他改变主意的。
原本他极是担心大兄刚过易折,可却又发现无论是处事待人,大兄都能将其中的尺度把握地刚刚好。
随后外祖又怕大兄如此理智会最终冷情伤己,但却又无意中发现,他不是没有柔情,只不过是将自己的柔情掩饰地丝毫不显露于外罢了。
而他那所有被掩饰起来的柔情全部都给了她的妹妹,也就是她。
虽然在听外祖说这些话时,某个小姑娘时不甚相信的,但是不知为何,听到这些话语,她的心中仍会涌出一股子自豪。
想起幼时之事,楚曦面上的神色不由地又柔和了些许。
此番值得庆幸的是,她大兄像是并没有看见她,否则也不会轻易让他们离去了。
不过,大兄怎会来此?
先前不还是在林南郡的么?即便是洪灾之事处理完了,那百姓暴乱之事也不是那么快便能平息下来的才是……
楚曦神情微动,纤长的手指不住地绕着胖狐狸那毛茸茸的长尾巴玩。
不过,既然大兄来到了这里,那么就只能够说明一件事。
那就是她阿翁对金矿之事已然开始有所动作,而且将此事交由了她大兄。
想到这里,楚曦心中大致清明,可是还有一点她仍是不太明白。
大兄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带着那么一队人……
从方才胖狐狸的反应,以及那副将左肩上若有若无的暗红血迹来看,大兄他们应该是刚刚经历过一场打斗。
还有,方才那副将以前方官府办理公安为由,拦了他们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