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楚曦在小二期盼的目光之下，笑容清浅的睨了他一眼。

而后便拉着苗余华转身便往前去了，在小二愣怔地神色下，余留其一人立于原地。

娘诶！

笨小猪这眼神……怎么与大师兄那轻似鸿毛，但却是能压得人喘不过气，心生惧意的眼神那么相像？

方才那淡淡的一记眼神，他还以为站在他面前的不是笨小猪，而是大师兄呢！

至于小姑娘那容色含笑的轻飘飘的一记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反正，最后可以知晓的是，小二到底还是咬牙拿过了一堆的面具。

其中有副天蓬元帅的，蒲扇般的一双大耳朵，在其他的面具之中分外醒目。

楚曦拉着苗余华的手，欢喜非常地这里瞅瞅，哪里逛逛，简直不要太过快哉。

这承郡之中便如此好玩，也不晓得北秦的上京该是有怎样的热闹繁华。

总归不会与承郡还比之不起吧？

如是想着，小姑娘心中对北秦上京也就更加好奇期待起来。

“傻乞丐来啦，傻乞丐来啦！”

突然间，不知从何处蹿出来的一群总角孩童，他们围着一个人边是不断拍手，边是扬声嬉笑。

只是从这些孩童口中吐出的笑语，却是有着掩不住的讽意。

而被这些孩童围在中间嘻笑的是一个衣衫褴褛，穿得破破烂烂不修边幅，头发花白杂乱的老乞丐。

那老乞丐被稚童们围在中间嘲笑，面上也不见得显露出有丝毫的愤怒生气。

反而是笑嘻嘻地一边拿着酒葫芦仰头喝酒，一边摇摇晃晃地往前走。

边走还边唱道：“人生世呦，一片雄心踏征途，以身证道问天地，最终不过一场空！”

楚曦在那乞丐似念似唱的声音中，缓缓地便停下了脚步，面上的笑意微敛。

一双微沉的杏眸直直朝他看去，带着不动声色的探究与审视。

这乞丐……

“宁宁，你怎么了？”

苗余华见小姑娘停下脚步，目带关切与疑惑地便扭头问道。

莫不是走得太久，觉得乏累了？

但是她却见小姑娘站在原地，直直地看向一处，神情专注认真。

苗余华心生好奇，心里头有些好笑地猜想着，许是小姑娘又瞧见什么有趣的物什，欢喜地走不动路了罢。

而提着大包小包跟在楚曦身后的小二，见她止了步子，也是极快地发觉了其的不对劲儿来。

于是乎苗余华与小二，近乎是同时地顺着楚曦的目光往前望去。

那摇头晃脑吃醉了模样的乞丐，似是察觉到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一般，掀了掀眼皮子便朝着楚曦三人的方向看来。

并且还像是与他们打招呼一般，笑着举了举手中的酒葫芦，冲着楚曦三人摇了摇。

老乞丐久未有清洗的脸上不知是沾了灰尘还是泥垢，灰扑扑的。

衬得他咧嘴一笑时，露出的那一口洁白牙齿，醒目非常。

小二与苗余华的脸色都顿时不助地黑了黑，不知是他们的错觉还是其他。

虽然老乞丐是对着他们这个方向笑的，但是，怎么总感觉他并没有冲着他们，反而只是冲着小姑娘一人？

一时之间，站在楚曦身边的两人，都不约而同地盯着那笑成一朵菊花的老乞丐，兀自警惕起来。

“宁宁，我们这也逛得差不多了，回去再堆堆雪人，过会子便该用午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