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眼下哪有那么多钱?”
“地皮的钱咱拿出来了,这一说上机器,他们各各挣着要投股。也不要人太多,人多事稠。要入股的人我也得看看再说……有几个人入,这样咱再出个百十万就成了。”
牛阳知道,平日与高一桐在一起的男人,左呼右拥一大片,要“话语”有多少都成,可要论论实力从他们口袋里掏“money”,还真得细细琢磨琢磨!
“都是小户人家,谁能给你拿出个几十万?”
“他们心热得很,到时各自借些也干!”
“让一个小户人家去借钱?”牛阳忧心!
“他们一心要入股,到时给他们立下字据,各自签上他们的名字,省得到时生事。”
“你就别管了……这几天准备去拉锅炉、砖机、厂里还要请来两个师傅,一个懂机器一个懂烧制,不太好找,正在联系。”牛阳听着,看着高一桐手臂收放间的力量,没有再说下去。他喝着茶,牛阳与之说着话,这样的镜头是多么难得!难得得让她有些恍惚!可好像又有新的担忧!
锅炉和砖机的厂家都在福建,因着各种原因,厂家不能直接发货过来。高一桐要亲自跑一趟。
如果说牛阳与孩子曾经常因见不到高一桐的面而心生抱怨,而现在因着一个正在筹备的砖厂,他很晚到家后的电话频繁冗长,让人有时冲动得恨不能夺下摔了它!——日子都是在别人的眼睛里、是美好或辛酸?其实它真正的样子是什么只有自己知道!其实不必羡慕也不必怜悯!
牛阳把家里唯一的折子拿出来,递给高一桐。
“就剩这个了!”她说。
“七十万就够,他们再兑一些,后期工地的资金回来了再投。”
人,就是这样的动物?当手里攥着钱时,就会有一份踏实在。好像攥着个世界!牛阳的心一下子空了似的!当活得明白些,才会知道,钱是个什么东西?真他妈不是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