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护卫走近马车,眼前一幕,不禁让其脊背发凉。
拖载马车的老马浑身布满深可见骨的伤痕,肮脏的毛发沾着早已凝固的血迹,最可怕的是那伤口,形状尽呈锯齿形,看上去并不是被利刃所砍,而像被一种不是很锋利的爪子蛮力强行撕扯下来一般。
见两名护卫走来,老马终于停下踉跄的步子,痛苦地冲二人嘶哑一声,前蹄“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眼神无助又可怜地看着东天门护卫,仿若是在向二人求救。
马车上竖着华丽的抬轿,干净得一尘不染,跟浑身伤痕的肮脏老马比起来,马车的干净倒显得过分诡异。
其中一名护卫小心翼翼地凑上前,横起手中的长枪,试探性地挑开帘子。
只那一刹,马车帘子由内而外被一道劲风炸开,迅疾如雷的气浪袭面而来,那护卫躲闪不及,被气浪正面撞飞几米远。
旁边的另一名护卫见状,眼神瞬间慌了,忙冲身后的护卫大队挥手大喊,“有情况!”
驻守城门的护卫共有九名,八名东天门普通护卫,以及一位身穿火红色铠甲的边境将军。
那将军生得高大结实,一手插在腰间,一手按着别在腰间的剑柄,站在入城主道旁,身子壮得像一堵铁墙。
当他听见巡查马车的护卫传来呼救时,眼神之中瞬间闪射出凶光,带着六名护卫迅速赶去。
“怎么回事儿?”将军低沉着声音大喊。
被击倒的护卫还在地上挣扎痛呼,目睹这一境况的护卫,忙半跪在将军面前,指着马车道,“将军,里面有东西!”
“东西?!”那将军转身,以极凶狠的狰狞表情面向马车,眼中瞬间燃起吃人的兽性,“里面到底什么人,胆敢在我东天门境地搞鬼,你活腻了!”
由远处吹来几阵阴风,卷起一阵飞沙,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动静。
“我给你三次机会,马上从车上下来接受盘查,否则死路一条!”
马车依旧安静,将军的忍耐终于抵达极限,低喝一声,“装神弄鬼!”
剑刃出鞘,白光一闪,霎时,马车帘子再次被掀开,一道白影打着旋儿飞出车帘,像圆形飞刃一样在空中转了一圈,升腾至高处,酝酿了片刻,再俯下向那将军冲杀而去。
将军惊愕之余,下意识把抽剑护身,那高速旋转的白影全部力量激撞在那剑刃之上,摩擦出耀眼的闪光涟漪,力量之大,一瞬间将剑刃震碎,把那将军也弹开数米远。
将军毕竟受过特殊训练,这等强度的冲击也没能将他击倒,铁靴陷入干枯的泥地里,掘出一道长长的划痕。
“将军!”
几名护卫见状,不由得大呼。
那将军生气地将断剑扔在一边,竖着眉毛瞪向马车,“列阵!”
号令一出,几名护卫互相点头示意,并肩呈一字儿摆开,神色肃然地面向那马车。
圆形飞刃经那一撞,所积存的力量被大幅度耗光,但残余的力量仍然支撑它在空中旋转好几分钟。
力量耗尽落地时,旋转的气流激起地面层层烟尘,膨胀着往四下展开,又呛鼻又迷人眼。
“这家伙来者不善,留两人照顾伤者。”烟尘弥散之际,将军才咬着牙踹气,忍着身上的剧痛下达命令,“其他人等继续前进,凡其为活物者,当尽杀之!”
“是!”
等那几名东天门护卫慢步压近马车时,那将军终于坚忍不住,嘴角溢出黑血,往后踉跄了两步,半跪在地,之前威风凛凛的样儿顿时消减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