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野死后,其率领的士兵亦是一去不返,被骷髅围困,孤立无援而战死。
继此之后,镇守外城的数十万铁骑便群龙无首,南水城城主自知凭这些士兵镇守内城乃天荒夜谈,便连夜带着妻子儿女弃城逃命,留下球溪城城主独自率领余部,抵抗骷髅军团的自杀式进攻。
终于,南五城城门相继告破,球溪城主出于无奈,向门主快马送出十三封加急信,全是请求撤离的劝诫信。
东天门。
天色灰蒙蒙的,勤策坐在小屋里,面对木桌上层层叠叠的书信,他一声不响。
小屋空荡荡的,幽静得像个深山洞穴,良久后,勤策才稍微动身,有要站起来的趋势,手掌撑着桌面却使不上劲儿,怎么也站不起来。
旁边的侍卫见状,赶忙手疾眼快地上前搀扶。
待勤策稳稳地站起身后,神色黯然地望向窗外,隐约听见他低声叹了口气,“传令下去,撤吧。”
身旁侍卫愣了一下,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光望向门主,仿若从门主口中不应该说出这样的词儿。
“东天门的失败已成定局,没必要徒增伤亡了,下令去吧……”
“是……”那侍卫虽心有不甘,却也只得咬着牙领命。
撤兵令一出,前线大部分伤兵才得以往后方撤退。
从东天门前线撤回的士兵和战马,踩着泥水往回走,一路上,负伤的士兵们互相搀扶着,个个垂头丧气,没人说话,只有阵阵咳嗽声和马蹄声。
伤兵队伍路过以北的东天门长城,门主勤策站在城墙高处,扶着城墙,遥望蜿蜒成龙的士兵,不禁叹息道:“这次战争,不知要多久才能结束。”
“噩梦也许才刚刚开始。”贪狼站在勤策右侧,跟他望向齐高的方向,目露担忧之色,“他们还有更大的阴谋。”
勤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远方。
翻过东天门长城之后的绵延山岭,便是东天门管辖之内最后一道关卡——灵关;
跨过灵关之后,便是真正意义上的朔北之地了。
灵关只是一座小光卡,嵌于虎口般的两山之间,关口有些残破,城墙被风雨侵蚀,刻下了岁月的斑驳,像被遗弃在山岭里的一块生了锈的铁块。
伤兵败将浩浩荡荡地经过灵关,向朔北地带行进。
而这批伤兵队伍的尾巴刚刚抽出灵关,迎面便漫起一阵尘土,紧接着传来一阵兵马乱蹄的声音。
撤离的队伍见这状况,不由得停了下来。
渐渐的,弥漫的沙尘之中,浓重的影子逐渐显现出来,一群气势汹涌的士兵,骑着马从沙尘中冲了出来。
这群士兵身穿血红色的斗篷,斗篷大得离谱,几乎把整张脸都挡住了,远远看去,就像一阵血红色的洪流。
“警戒!”守城的将军见状,不由得警惕起来,“那是什么军队?!”
城门刚要关上,隔着老远就传来一阵刚毅且具有穿透力的男子声音,“吾乃光明宫青子崖下何广是也,奉我主黎北川之命,前来抵御外敌,请速速打开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