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
晚上11点多,村里已经安静下来。
尤其是今晚,狂魔游走,金拐夜行,家家户户都给自家的狗套上嚼头,给鸡锁上笼子,给猫拴上链子。
小动物们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出。
陆遥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他真能看到邻里不想见,鸡犬不相闻的惨状。
相由心生这个词,大概就是古人蹲在大切诺基的后排座,透过车窗,看到一头胳膊格外粗壮的喜羊羊时,所发出的感慨。
那喜羊羊一步三摇,在短短的村巷里来回窜动,于陆遥的视野中拉出残影。
不愧是余慈最着名的超人气武师,一旦认真起来,所爆发出的实力,当真是恐怖如斯。
陆遥怀着景仰的心情,拿起电话,拨通。
“我说你跑那么快干嘛?赶着投胎啊!”
喜羊羊一个趔趄,站稳,继续奔跑。
“废话!天知道那偷拐人用什么方式袭击,我可是诱饵,难道你要我站在原地,等着他来锤我?”
陆遥对柴无病的话很是不屑。
明明是你不想叫官府,自愿做的诱饵,这会儿怎么弄得像是我『逼』你似的。
没办法,小陆师傅是识大体的人,知道抓捕时还要仰仗他的本事,只能委曲求全。
“你练武把脑子练坏了吧!有你这么当诱饵的吗?就你现在这速度,博尔特拿两根拐子都不见得追的上你!”
“我又不想当诱饵,你『逼』我的!”
“那好,你回来,我们找官府!”陆遥义正言辞,坚决不肯背这个黑锅。
“不准找官府!”
“那你就慢下来!偷拐的人差不多就是个瞎子,你得给他创造偷袭的条件,记得换位思考啊,我的老板!”
柴无病差点儿一口血吐在头罩里,一时气息紊『乱』,就是想跑也跑不起来,只得慢下来,贴着墙根,小心翼翼四下张望。
这样看上去就正常多了,一头喜羊羊獐头鼠目,形容鬼祟地在屋舍之间流连。
“对,就这样,来回转悠,把自己当成踩点的小偷,动作可以适当大一些,猥琐一些,让人看见就有打一顿的欲望。”
陆遥蹲在后排座,循循善诱,磁『性』嗓音透过电话,叫人不自觉心生信任。
喜羊羊探头探脑,开始沿着巷道挪动,不时还贴着围墙跳几下,想看看各家里面有没有养狗。
陆遥随着他的脚步,屏息凝神。
附近没有人,也没有金『色』的反光。
两人就保持着通话状态,各自沉默。
一晃,十分钟就过去了。
“怎么还没动静?”柴无病问。
“不晓得,难道他守在别处?”陆遥陷入沉思。
“那我们去别的巷子里转转?”柴无病小声试探。
“要是你不怕被当成变态偷窥狂,我没意见。”
陆遥冷笑,抱起貔貅放在窗台,打算搞搞自我欺骗,叫貔貅帮着一起看。
说时迟那时快,忽的一道金光出现眼前,嘭地一声巨响,冲着貔貅砸在大切诺基的后窗玻璃上!
这一下势大力沉,钢化玻璃立碎,崩出蛛网一样的裂痕,全赖窗膜,才得以维持住形状。
陆遥眼前只剩白茫茫一片!
“我去!他真会袭击单身狗!”陆遥对着电话惨叫。
没有回音。
又是一声巨响,轰地一声,窗玻璃被砸出小洞,透进夜『色』。
陆遥在惊鸿一瞥之间,看到一道金『色』的光影。
“柴无病!你见死不救!”
光影再临,陆遥绝望地闭上眼睛。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