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腿坐在飞盾上,陆遥有一下没一下地抛着一块黄『色』的玉石。
手上的石头应该叫“田黄石”,又可以称作寿山石,有成人拳头大笑,『色』泽蜡黄,通透明润,是上品中的上品。
不过在这个古怪的地方,这种标准的田黄随处可见,陆遥一路所见,最大的一块足有三十多米长,五六米宽,卡在两道山壁中间,状如门楣。
几乎所有涉及玉山的典籍都说玉山多玉,少数流传不广的志怪传说又把玉的种类限制到黄玉。
古人把所有的黄『色』宝石都称作“黄玉”,“黄精“、“黄雅姑“、“黄雅虎“、“木难“什么的都是,好些甚至被当做中『药』来用,足见其数量绝不会少。陆遥曾以为这个“黄玉”不是橄榄石就是黄蜡石,因为相对来说,这两种东西在现实世界当中的产量都相对高些,也常见些。
给他再大的想象空间,他也想不到这个“黄玉”居然是田黄石的意思,而且居然有那么多,那么大……
按照田黄石的价格,要是随便切个几吨出去,下半辈子都不用再拼着老命去破邪了吧?
那么问题就来了……该怎么出去呢?
陆遥苦思冥想。
他想得太入神,结果手上一抖,抛出去的田黄石就没了准头,划出一道弧线落进无底的深渊。
“啊!好几千万没了……”陆遥的心抽了抽,突然又觉得这样很没意思。
在漫山遍野都是好几千万的时候,他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继续心疼一块找不见的好几千万还有什么意义。
要不,再换一个好几千万丢着玩?
收回心思,陆遥抬起头,仰望这片高耸入云的山。
玉山的山势很怪,与陆遥通过囡囡植入那些战士梦中的山完全不同,样子就像是一丛丛的箭簇,或者枪尖,或者别的什么又长又直的东西,密密麻麻好几十座山峰挤在一堆,近些的甚至只有几米的间距。
但是它们就是不相连,每座峰都是独立的,直挺挺『插』入云层。
可想而知这样的山有多陡峭,沿途根本找不到攀爬的山径,陆遥只能坐在飞盾上,像乘索道一样绕着圈盘旋向上,而且速度很慢。
这样登山必然耗时。
他试过把飞盾当做高速电梯来用,结果破空声很快就吸引了大群的胜遇,那是一种形似野鸡的飞禽,有尖锐的喙和火红『色』的羽,发着呦呦的古怪叫声,啄人的时候就像是一台台俯冲轰炸机。
要不是这种怪鸟不知为什么把标高五十米以下的位置当做禁区,他很怀疑自己有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
放弃是不可能的,陆遥再整旗鼓。
第二次,他让飞盾减速,还是直上直下,然后胜遇又来了,不过它们也调整了策略。
鸟还有爪子嘛,谁说非得用啄的……
这一次陆遥的反应干脆利落,一见大团的红云从那些山峰的角角落落涌出来,当机立断就选择了下降,杀开几只斥候就逃到了安全空间。
就这样几经尝试,他终于找到了最安全的上升方法,盘着山缓缓上升,而且必须选在那些山峰中间。
深入山峰之间,陆遥才知道自己对玉山的判断有误。
这座山并不像表面所见的那样完全没有攀爬的道路,这里有天然的台阶,是一些突石。
突石大多扁平,平面大小不一,花草树木皆集中在其上生长,像是一丛丛挂在阳台上的盆栽。
这些平面不仅是草木的生长地,同样也是禽兽的安乐乡。
玉山只有两种动物,一种是之前袭击过陆遥七八次的胜遇,它的巢就筑在突石之下,另一种则是一种名为狡的食草动物,外形像狗,身纹如豹。
狡喜欢在突石之间跳来跳去,挑选最新鲜的草叶下口。
它们的『性』情看起来很温和,陆遥好几次试着登上平台,它们既不奔逃,也不攻击,完全把他当成空气来看。
不过……
吃草的狗……
陆遥有句会被和谐的话不知当不当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