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营的营地内外同样焕然一新,伙房今天准备了五头羊,那肥硕的羊,是专门从长安贩卖过来的。
营地里的千名将士,虽说不能没人吃到碗大的羊肉,但每人最少能吃上一筷子,喝上满满的一大碗汤汁。
一大早,伙房为了此事专门忙碌起来,按照校尉的要求,做起了一摞摞的烧饼,烧饼很干很薄。叠在一起的时候,非常壮观。
“把烙好的烧饼,搬成一小块一小块,放在羊汤里,尤其大冬天的,咽下肚子,那味道简直不要太美味。”王匡手里拿着烧饼,面前的石头上放着一碗油乎乎的羊汤。
今天没有让冯橙橙做小灶,他与将士们一起在伙房吃。
他蹲在地上,一边说着,一边示范,很快落进碗里的烧饼就沾满了油水,观看的兵卒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随即学的有模有样。
“校尉,此吃法可有名字,我活了二十年,可曾为这样吃过。”有将士问道。
王匡就着羊汤,吃下烧饼,不无感慨道:“此吃法,名曰‘羊肉泡馍’。”
“羊肉泡馍,很是贴切,校尉大才!”有人感叹道。
“那是,我们的校尉才智无双,去年我尚未入营,便已听到了校尉的名声。”
“你们或许不知,校尉曾一人怒追匈奴王子两千里,被万军围堵,从容离去!”
……
王匡本在军营边上,与将士一同吃喝,但手下的人渐渐把视线从美食转移到了他的身上,尤其一些事说的越来越离谱,听得他尴尬症都犯了。
最后果断的端着碗,来到了冯异的住所。
王匡的住所在军营边上,毕竟带有女眷,不能放在军营内。主帅不在,冯异作为司马,就必须住在军营内,日夜坚守,以稳军心。
见王匡进来,冯异放下了手里的烧饼,笑道:“小郎的婚事不足两月,为兄已备好了一份大礼,恨不得亲临。只可惜,我第五营依旧驻守于此,可能要到了明年夏才能回到长安。”
王匡的婚事在来年二月,是王莽与孙建共同定下来的,父母之命不可违。
为了此事,早在离京的时候,北军统帅孙建就告诉他,在婚礼前一个半月会将他调回长安,毕竟一年之期也就到了。成婚后,他将继续在太学就读,完成未完成的学业。
也就意味着,王匡必须离开兴武县,返回长安。好在近段时间,他把兴武县安排的条理清晰,军政方面都有自己的人。
“谢过兄长。小弟走后,第五营就交由兄长全权管理了。另外,若县寺及我庄子的商铺有何问题,还请兄长多担待担待。”王匡将碗筷放下,郑重行礼道。
冯异见王匡说的认真,他也起身,握紧王匡的双手道:“你我兄弟不必建委,虽不知你为何对这兴武如此费心,但既然你开了口,只要为兄在此一日,定会竭尽全力的帮衬。”
有了冯异的保证,王匡对兴武县才彻底没了后顾之忧。县寺的董宣等同窗,他同样是信得过的,那新来的县令这两日也算安分老实,是个好相处的对象。
就是不知道王六现在到了何处,能不能安全回来?
兴武的汉人很多,当新一年来临的时候,他们大多保持着汉地习俗。
爆竹和欢呼声同时响起,意味着又是一年到来。
这一年,乃是居摄元年。
大汉朝即将走到最后,一场暴风雨,也将席卷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