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说的对,程虎受教了!”虎背熊腰的程虎,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他那绿豆大的小眼睛则是转动个不停。
抬头瞥了眼张府的大门,由低下了头。
主人王匡,身为王侯,事事亲为不说,对他们这下下人亦是和善。再加上府里的酬劳颇为丰厚,他程虎能跟着这样的主人,不知道是几世修来的福分。可惜那位张司直竟也不知道好歹,却让这主人干等了这么久……
张府内,可不像府外那样安静。甚至有些鸡飞狗跳之势。
张邯生病了,是真的生病了。
刚刚在丫鬟的搀扶下喝了药,听完门子的说辞,正在看拜帖,就见一个娇小的人影冲了进来,惊慌道:“兄长不好了,那黑脸厮又来了,还带着人!”
来者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头发偏黄,用医工的话说,要多补补身子即会恢复。瓜子脸,那俏丽的眉头如同柳条儿。
纤细的手拿起旁边的水壶,向茶杯里倒了小半杯水,少女急忙喝下,气喘吁吁道:“大兄您上次可说了,那是皇帝的儿子,是什么武王?!该不会是专门来抓寥寥的吧?”
“你呀!”张邯眼中露出无奈。
他父母在早年逝去,家道中落,而后与小妹相依为命。再之后拼着精明的头脑赚了不少小钱,携带家眷来到长安游学,偶然间得到了时任大司马王莽的赏识,这次从小吏做起,步步高升。
对于这位小妹,亦是溺爱无比。即便到了嫁娶的年纪,依然由着她的性子,待在府中。
“那武王为人宽宏大量,上次你自作主张,让人家没进门,害的为兄帮你吃罪,还担心人家找上门?”说了两句后,见小妹张廖低着头,默默不语,张邯的语气自然而然的弱了下来。
“莫要再计较那些了,快扶为兄起来,去门外迎接武王。
你且放心,他这次不是找你的,是找为兄的!”
张廖见兄长说的不严重,那惊恐的表情慢慢松懈,一边扶着兄长披上厚衣,一边忍不住嘀咕道:“那大黑脸小霸王,这次找上兄长,不会责难处罪吧!若真的是,兄长就把寥寥交出去。”
张邯笑骂道:“就算武王真的怪罪,我又怎会把小妹你交出去?父母逝世后,为兄可只剩下你这一名亲人了。
还有,这次呀!
武王与为兄是另有要事商议,你等会去了后宅,千万别出来偷听……”
“知道了兄长!”张廖弱弱道,她心里实则打着主意,听你的话才怪!
再一想到那位黑脸武王旁边的大块头,张廖打了个寒颤,等会要偷听,也要离的远远的。
张府的大门再打开。
身后跟着两个仆从,张邯一见在门外站立的王匡,急忙作揖行礼道:“张邯身有疾,这两日得任命后,未能及时与武王商议,还请武王见谅!”
一看张邯的面孔,还有满身的药味,王匡便已知张邯所言非虚。
他这边钱行尚在筹划中,董宣未归来,张邯又有病在身,真可谓出师不利。
心有忧虑,但王匡不是喜形于色之人,当即亲切的扶着张邯道:“张司直当先养好身体,今次与我共事,乃是匡之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