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各郡的主吏,也多有任免,其中还不乏一些熟人,如与关系还算不错,自始建国元年即退出中枢的陈崇,被任命为日南郡大尹……
关于朝中的最新任命,王匡很容易就发现了一个规律,那便是除了交州州牧外,多为仕途不顺,或是在常安遭受冷遇的官吏。
正如田仁所言,全大新,包括交州本地人都认为,交州乃是贫瘠之地,不论先前的官吏腐败,还有豪强的霸道强势,单是各地的匪患就足够人喝上一壶。
来交州出任官吏,无异于被贬斥。
但朝廷的命令,何况是经过皇帝九卿定夺的任命,谁敢反对?
王匡现在担心的是,那些来交州出任各郡的主吏所出现的逆反心理,会不会影响自己下来的规划。
只要各郡县主吏一上任,他首先要做的便是惩治各地那些不听律令,视自己的利益不可侵犯的豪强,进而以此为匕首,在交州强推王田令。
手中有兵权,加上被他治的服服帖帖的各地官寺,还有因打击腐吏而赢得的热火朝天的民意,王匡并不担心有豪强铤而走险,奋起反抗。
与首先拿苍梧郡开刀相似,在接下来的计划里,他同样需要有人把脖子递到他的刀上,就看谁会做第一个送头人!
识时务者为俊杰,不识时务者,也就是那些拦路虎,王匡对他们早就磨拳嚯嚯。
“李州牧还不到五十吧?膝下可有儿女?”王匡示意李州坐在桌子左边的椅子上,又令程金为之添了一杯茶水,准备好好和他谈谈。
“劳大王挂心,李某今年四十有一,脚下唯有一女,与其母居住在庐江老家。”李州坐在椅子上,屁股只挨了一半。
自从椅凳出现普及后,官吏间也慢慢琢磨出一些谦卑门道来。
“哦,李州牧竟刚过了不惑之年?”王匡重新把李州打量了一番,从外表上看,李州满头黑发,只是近些时日太过操劳,整个人显得有些沧桑。
可他万万没想到李州竟如此年轻,刚过四十就担任了一州州牧,即便是交州这个落魄地方的州牧,也不是平常人想进就能进的,看来对方也不简单。
李州的机遇是一方面,王匡承认,李州的能力还是不错的,交州的郡试就办的不错,对他也是敬重有加。
之所以落得现在的下场,和当地的环境,与他的性格分不开。他习性懦弱,加上上任交州州牧,各地的实权均被当地豪强官吏把持,如那沈修一样被架空,故而才没有施展才华的机会。
未来只要努力博一搏,多加以历练,改掉身上唯诺的性格,假以时日,说不定还能再出任封疆大吏。
王匡不由得起了收服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