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叩响,哀尚精神抖擞的进来。夜深了,少年还没有丝毫倦意,由不得王匡不感叹年轻真好,心里一琢磨,他现在好像还有半年才满弱冠之年,也是男儿一生中最好的时光。
“几时了?”王匡打了个哈欠,一夜的思索,对于脑力的浪费是巨大,身体已传来困意。
“回禀大王,已过了丑时。”
“都到丑时了?”王匡一惊,他明日一早卯时就要起来,与水军将士去往小海湾,现在距离卯时还剩下四个时辰不到,对于他这种睡眠很好的人,到是足够了。
待哀尚打来热水,王匡洗过脚后,他颔首道:“时间不早了,你也去休息吧!”
哀尚跟随在他身边的这段时间,王匡对之还是挺满意,人够机灵,说话做事都很有规矩。与刚开始的习性相比,有了很大的进步。
过了十数个呼吸,少年迟迟未动,似在犹豫。
王匡看出了端倪,有些疑惑道:“可是有事与本王说?”
“大王,哀尚想留在水军,成为一名楼船士!”
……
波光粼粼。
海鸟在空中滑翔,又有汹涌的波涛击打着海岸,太阳刚刚从海面升起,将天空与大海连为一体。
三艘楼船自远方的大海中前后驶来,先是一个小黑点,最后慢慢变大。
站在沙滩上,感受着海风的轻柔,如同在抚摸恋人的脸庞。
这是清晨时分的小海湾。
早饭时,王匡与戚元说了哀尚从军之事,戚元作为水军统领很是爽快的应承下来。
昨夜听了哀尚加入水军的想法,他一时颇为触动。一个人若没了梦想和追求,那和一条咸鱼有什么区别。
哀尚的人生自然由哀尚自己决定,其父哀章将之放于他的身旁,无外乎是笼络人心,想把哀家绑在他这么一颗大树上。
好人做到底,王匡清楚里面的门道,所以在哀尚这个他颇为看重的少年有了从军意愿后,他很赞同,并表示会向其父说道,算是解决了哀尚那来源于家族的压力。
骑着马,当数十位水军将领与王匡来到归来楼船所停泊的小海湾时,恰巧看到三艘楼船归来的画面。
“大王请看,第一艘是昨日苏偏见带领上半年入伍楼船士用以训练的训练楼船。”
迎面驶来的楼船与昨日所见,报销了的楼船相比,要崭新一些。矮墙上残留的箭矢痕迹,无疑在说明此船曾遭遇过激烈的海战。
伴随着岸边楼船士拉栓楼船的号子声,戚元对于三艘大船的介绍声也不断传入王匡耳中。
“第三艘驶来的楼船,乃是二十日前,驶出港湾,前往日南郡,执行护航任务之用。”
谈到为大新商船护航,随行的水军将士都有自豪之色流露。
可以说涨海,乃至于更远的大洋之中,涨海水军都是巨无霸一样的存在。
等到三艘楼船停稳,王匡没有第一时间上去,而是指着前方比划道:“将军方才说,我水军的楼船远航,多是单一或是成双出行?因此造成了补给困难,遇到海盗无法得力应对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