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走的话,按照时间不能抵达常安,即使他贵为王侯,也会受到军法处置。
“我离去后,交州的许多事情都要交由你来处理,若是有拿不定注意的,可找王六商议。外有就是,有任何的大事,一定要通过飞鸽传书,第一时间通报与我。”上船之前,王匡还是决定把闵泽留下来。
交州的地位,以后会变得越加重要,九郡之地,光是王六一人很难应付。闵泽的想法和做法,经过数年的实践,尤其在北地的磨砺,使之越加成熟。两人相辅相成,王家庄子在交州或明或暗的势力,才不会受到影响。
“大王且安心,交州有我和六哥儿定不会出现问题。
闵泽虽然不能与大王同去分忧,但北边有申屠那小子,论到对于北方胡人的熟悉程度,申屠拙可是名副其实的‘胡人通’。”闵泽语气中流露出深深的感叹,眉色间似有愁云笼罩,仿佛想起了什么不太好的经历。
听闵泽说起申屠拙,王匡脑海中不由得出现了数年前于上谷郡分别时的那个青涩少年。这几年以来,到是见过数面,申屠拙给他的感觉即是性情更加内敛了一些,其在北漠一带已有了“阴人”的称号。
可见,申屠拙在北方确实是个能“镇得住场子”的人。而就是这些在权贵心目中微不起眼的小人物,对于整个战局而言,有的时候会发挥出意想不到的作用。
沿着灵渠乘船而上,入得荆州。之后又经过陆路转折,一路马不停蹄,过武关回归三辅之地,到达常安时,已是七日后。
与来时相比,回程所花费的时间,足足缩短了一半。
当闻到田野的气息,看着眼前的关中平原,倾听到熟悉的乡音,王匡心里忽然有些触动。
常安,他王匡再次回来了!
两年不见,常安城内的大街小巷并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到是安门外新添了几家商肆。听来接应的下人说,是南洋的某个小国王子在常安开办的,主要销售当地的特产。
南洋之国,王匡第一时间想到了来到常安的百乘国七王子迦尔,看起来还真有可能是此人的手笔。
望向兴武王府的方向,从仆从口中得知,孙婉得知他归来的消息,原本想要带着子女出城迎接,奈何王轩昨夜闹肚子不说,还突然发起了高烧。忙的府中包括孙婉在内一晚都没睡去,据说现在依然在陪着王轩。
王志王令仪这一对年近三岁的表兄妹,对于他这个名义上的父亲好奇多过了亲近。尤其两个小家伙能说话记事以来,恰好是王匡去交州的时日,可能连印象都有些模糊了。
王匡难免惭愧,但现在还不是回家的时候,方才与府中仆从一同出来迎接的,还有宫中的内侍仲越,皇帝欲使他归来后,火速入宫。
在人前,仲越也不敢过于和王匡交往密切,只不过从他那不断闪动的目光看,显然是有话要说。
这便有点令王匡费解了,仲越进出宫并不受限制,对于这位跟随已久,尽心尽力的身边人,皇帝还是颇为信任的。
而仲越想将某些内容传递出来,送达他的手中,可用的渠道就很多了。
能让对方如此慎重,足见事情的复杂性和严重性。
命同行的仆从先行回到府上,王匡只带了几个护卫与仲越去往未央宫。
入了宫门,只剩下他们二人向宣室殿进发时,仲越四处瞅了瞅,这才低声道:“兴武王,大事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