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之带来的是军中某些将领,还有朝中某些小人的妒忌。锋芒过于暴露,不见得是种好事,皇帝这次心意的改变,即说明了好问题。当然,也不乏有人在皇帝耳边吹了枕边话。
王匡并不意外,向从中路进攻单于庭,哪有那么容易?
现当下,去往范夫人打打野,在苏宪之军将中间的匈奴打累了,他去捡个便宜才是正道。
甚至那位精明,且善于玩弄权术的父亲也是这么想的。
岳翁孙建只看到了皇帝的表意,却没看到更深的意思,也难怪皇帝会喜欢并信任这群只知打仗的人。
王匡点头,接着提醒道:“岳翁且安心,匡明白怎么做。
但以匡看,冬季来临,这北漠作战,粮草辎重的运输补给都将是问题,只怕此战,若想攻破匈奴的防守,直达匈奴王庭,利好的情况下,也要到明天的春秋之交了。
或是匈奴人负隅顽抗,加上匈奴单于足智多谋,拖上两三年也有可能。
只怕岳翁给了未央宫极大的信心,或是立下了军令状,到时候父皇怪罪……岳翁怕是要担当一些罪责的。”
王家庄子前些日子传来色消息说,岳翁孙建向皇帝可是打了包票,开春之前,定会拿下单于庭。
但在王匡看来,这样并不容易。
“哦?大王也这么看?”
“难道还有人对岳翁说过?”
“正是艾章艾将军,这家伙也这么说过。此事唯有尽力了……”孙建忽然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道。
王匡并没有留下来,和岳翁吃个饭什么的。
实在是程金在他离开孙建的大帐后,便匆匆的赶来,说是黑炭有要事汇报。
当黑炭将那要事说过后,王匡忽然发现这是个机会。
“按照周泽的讯息,范夫人城的匈奴军撤走了三成,前去防守单于庭周边的重镇,显然是彻底放弃了漠南啊!
嘿,呼韩谢也有害怕的时候?”王匡笑道。
黑炭赞同道:“匈奴单于看见现在的形势,显然是怕了,担心我新军攻入单于庭,实现当年冠军侯的成就。
不过,方才大王说,立国将军传来命令,命我新始军走西北路线?直取范夫人城?
趁着匈奴撤兵,这可是一个好机会啊!”
“此言大善,我们拿下范夫人城,也算是给大新百姓,给陛下一个岁首礼物!
且拿下范夫人城,只是新始军的一个短期目标。
我们的对手,永远不止是范夫人城的守军,还有更远的匈奴人。”
当日,王匡从诺水回到了受降城,与冯异等人探讨其受降城的进攻方案,大军亦与当夜开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