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范夫人城的城墙上,看着四面涌来的新军,还有城墙下依然苦苦战斗着的匈奴骑兵。日逐王面无表情,丝毫没有下令打开城门的打算。
仿佛城下苦苦坚持,不断被斩杀在地的匈奴人,非是同族同阵营一样。
弱者没有资格开口,这个世界,永远属于强者。
面对范夫人城的危机,正如他昨日对乌拉训话的那样,要么把新军击退,要么提头来见。
过程不重要,结果才是说明一切的根本,柯苏很认同这句话。
现在,乌拉战死,显然选择了后者。
“王上,侍卫皆以准备妥当,共计三千精锐骑兵,可随时从东城门突围!”亲卫首领牛让于后方禀告道。
日逐王柯苏还是像往常一样有些阴森,他看了眼城下正被屠杀的匈奴骑兵,还有更远方,新军步卒运来的云梯,重重叹了口气。
“一个时辰后,突围。”
守城?
他柯苏从未想过,把范夫人城给牢牢的守住。
一百年前,近数千的汉军,就花了极短的时间将范夫人城攻破,当时可是有数万正规的匈奴部队。
今次,要是凭借着塞外的优势,以匈奴的两万骑兵,把新军击退,那范夫人城就不用守,也不会丢。
匈奴国内城少,城墙普遍显得有些矮,高大如范夫人城,与新国的城墙相比,就如同是一个小孩。
战争是残酷的,也是现实的。
他柯苏不是一个理想化的人,是一个真正的现实主义者。
似乎没有听到城下匈奴人的惨叫声,还有城内匈奴百姓的哭泣声,柯苏义无反顾的骑上战马,在三千将士的护卫下,往东城门而去。
出了东城门,一路往北而去,就是单于王庭的忠心地带。
那里聚集着现存最精锐的匈奴部队,也将士柯苏的守护之地。
范夫人城失利,罪不在他日逐王柯苏,在于主将无能,累死三军。
万骑长乌拉的尸骨未能运回,但乌拉于城中成婚数年的妻子,对方之头颅早已被看下,还有与今次参与城外之战有关联的臣子,都被柯苏斩杀了数十人。
日逐王的残忍,再次被世人所认识。
都说人的血是热的,但在熟知日逐王的人看来,他的鲜血永远是冷的,堪比冰封往年的寒冰。无论是对自己人,还是对敌人。
城中央。
殷红的鲜血早已染红了王宫的台阶,头颅则是被柯苏收起,一起前往王庭。
当颓败化作一股潮流,那失败就在所难免。
乌拉倒地不起,匈奴瞬间来了个忠心开花,恐惧犹如针一样四散。另外几位与乌拉一同出战的万骑长想要率领各部人马逃离,但今日不同昨日,新军自是勇往直前。把得到的优势逐步扩大化。
前方骑兵负责驱赶和追逐匈奴骑兵,后方的新军步卒拿着早就准备好的攻城器械进发………
各部曲早已对此种场景演练过多次,匈奴溃败后,如何一鼓作气的攻入范夫人城,新始军是有完整方案的。
“冯将军,我军右翼已将匈奴逃逸的匈奴骑兵悉数绞杀,可是需要进攻南城门?”一个将领浑身沾满了鲜血味道,骑马至冯异面前请示道。
冯异摇头,又点头:“待黑将军传来讯息,我军再进攻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