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武王大才!”周泽当时就发出了这样的感叹。
因为他心里明白,真正了解草原的还是匈奴人,能让匈奴人变成新人是非常不错的想法。
理论变成实践是一个过程,在没有任何前车之鉴的情况下。
只是,兴武王的这种策略,真的可行吗?
那位身居未央宫之中的皇帝,又是否会同意?
直到现在,看着最后一伙匈奴人,周泽的脑海中依然是不断转动着此之两问。
“将军,可是要下令进攻?”有将士问道。
“大王的命令是让我们困住匈奴人,我等依大王令行事即可。
此外,只要匈奴人不攻击我军,我军就不主动攻击匈奴。”周泽朗声道。
他骑着马,于匈奴的四周游荡了一刻,终究是确定,匈奴人是不打算走了。
这种场景,令周泽心生怪异。这匈奴人中,是有大智慧者啊!
忽然,他从匈奴东侧路过,看向中央的一个人愣住了。这是大单于,额,应该说是匈奴前单于乌珠留?
成长为匈奴人中的中高层,周泽又岂会连乌珠留都不认识?
想了想,在周围的护卫下,周泽纵马,来到了乌珠留的身边,并未四周的将领打了个防备的手势。
之所以跑来和乌珠留“相认”,周泽是想在兴武王抵达前,探探对方的虚实,好为兴武王汇报。
身为斥候,若连匈奴人停下来的原因都打听不清楚,那可真是有失责之嫌疑。
“大单于!”
在匈奴人让开一条小道后,周泽下了马,向正对着的乌珠留拱了拱手。
“你认识我?可是我匈奴中人,缘何投靠……罢了,将军所来何事?”乌珠留目光中显示出疑惑之色。
眼前的周泽,早已换回了汉服,不过乌珠留还是觉得有点熟悉,他能熟悉者,多为匈奴自己人。
本想质问两句,可一想到当下自己等人的处境,连忙话语一转。
周泽自动忽略了乌珠留前面的两句话,谈论这些问题,本就是无意义的事,他想了想道:“实不相瞒,我乃新始军手下斥候,我王即将率大军前来。大单于于此停留,可是打算臣服我王,臣服大新?”
“你说那位新始军主帅,当今新国皇帝之子,新国兴武王就在附近?”乌珠留惊讶道。
“正是!我已传消息于我王,要不了半日,大军即会赶来。”周泽点了点头。
因为两人的交谈,是用非常纯正的匈奴语,故而其他的匈奴人在听了二人对话后,难免有些慌乱。
新国兴武王亲自前来,难道匈奴人真的逃不过此劫了吗?
这两年来,王匡于北漠的匈奴人嘴中,已成为了战争和胜利的代名词。
只要是新国兴武王所到之处,必有大战发生,对阵者无一惨败。这种胜利之姿,还从未有人能扭转过。
“新国兴武王……等他来了,我要当面与他谈谈。”乌珠留道,语气中竟罕见的露出了几分祈求。
周泽笑道:“大单于过虑了,我王是个非常珍爱和平的人。想来,很乐意与大单于坐下相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