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难受劲,让王临无处发泄。
更令他惊慌的是,他派去刺杀王匡的死士这段时间毫无音讯不说,曾打算除掉、却突然消失的假道人又突然出现了。不但如此,对方手里竟还握着当日他于之书写的信件,于交州公然指认他王临弑父篡位的事实。
由绣衣使在常安的探子汇报,原本他王临牢牢控制的关中之地,百姓间已是生起了裂痕。这种裂痕正在不断的扩大,只怕某日会延续到朝堂不说,恐将会延续到军队之中,那才是最大的危机。
这数日来,王临每每想到此事,总会从噩梦中惊醒,好在他控制住了心神,没有像上次那样斩杀身边的侍女,但宫外关于他的残暴之名,再也洗不清了。
“大司徒和大司空还没有到吗?”王临焦急的望向身边的内侍道。
内侍来福看了眼皇帝王临,垂首道:“两公的住处距离未央宫尚远,只怕还要些时辰,陛下再等待片刻,就会来了。”
来福哪能不晓得大司徒王寻和大司空王邑是故意托着时间,以冷落宫中的这位皇帝。若是先帝在世时,这两位断然不会如此,但放在现在,一个被他们扶上位的侄子,已经成为了王氏人的傀儡。且更为主要的是,皇帝王临近些时日的作态,已令这二人产生了不满。
这些小细节,放在以前,王临还是会警觉的,只是这些时日来,皇帝王临因各地的战报,及交州之事,弄得心神巨乱,便也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
身为内侍,王临的身边人,于皇宫内的掌印太监,也是依赖皇帝王临生存的宫人,来福想了想,打算趁着这个时机提醒下皇帝王临,注意防范两公。
但就在这时,宣室殿外传来脚步声,那打扮正式的王邑王寻,连带着托着病体的太师王舜都不请自来了。
三个人和先帝王莽均是堂兄弟关系,私下里的关系也算融洽。
很显然,当下常安朝廷的形势,逼得这在新廷中的支柱,不得不联袂而至,以应付危机。
“陛下!”
三人并排行礼。
皇帝王临不敢怠慢,急忙令内侍搬来凳子,落座后,王舜当先谈起了交州之事。
“交州的指责,陛下万不可承认,当一口咬定其乃胡编乱造之言,至于那先帝诏书更是假的!如此,才能让我常安的正统地位得以保留。”王邑的话语中带着果决道。
一旁王寻亦道:“大司徒之言大善,有我等王氏本族人为证,就算有那扬雄之言,再加先帝诏书是真的有如何?还请陛下放心,勿要乱了自家阵脚。”
到是拖着病躯的王舜,语气中有着几分踌躇:“这些事都好办,由陛下下诏,为天下公示讨伐之即可,只怕天下人不买账。何况幽州、荆州之地的叛军势力庞大,前线的将士亦是未能完全平定。
倘若长久的拖下去,民心定会失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