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益州的一个关键人物,即是公孙述,此人就像是一道怎么样也绕不开的门槛。
旁人或许会问,公孙述何许人也?有那么重要吗?
答案是肯定的,其乃是扶风茂陵人士,祖上自父辈都是做官,年轻于太学进学后,便被补为清水县长。后面的数年内,因在任上有所作为,精通吏治,即在始建国二年被任为蜀郡大尹。
到了天凤二年,在益州牧离任后,公孙述顺势成为了权倾一方的益州牧。
去岁王莽驾崩,皇太子王临登基称帝,把益州依然交在了公孙述的手里。益州内部的发生了几次起事,也被公孙述以强有力的手段给镇压了,其手段可见一般。且每年的赋税收入,公孙述依旧制上缴,亦使常安对之放心,连带着益州官吏任免几近全部放权。
至少从这些事看来,公孙述无疑是常安朝廷的最忠实的拥护者,连带着整个益州都是。
却只有王匡知道,公孙述看似忠心耿耿,实际上别有用心。
先不说后世里记载的公孙述趁着新末乱世,自称辅汉将军于益州起事,而后称帝。
这种旁人看不见的异心,准确来讲,应是从得知先帝王莽离世的那一刻就开始了。
当初,王匡于私下里筹建王家庄子的情报体系,即影卫的前身,目的之一,可不正是为了“注视”这群新末的异心之人吗?
尤其是明面上的新朝官吏,只有这群人最好监控。如之和他同名同姓的绿林军将领,王匡就遣人找了好久都没有消息,直到绿林山的起事传出才探得。
导致这样的原因很简单,大新之大,同名同姓的实在是太多,外加古代找人属实麻烦,亦不可能每个乡村都能寻到,既而很容易纰漏。
公孙述之流不同,显然属于前者容易探查的对象,即成为蜀郡大尹,而后作为益州牧,其一言一行想不引人注意都难,找到目标后,于其府内安插几个探子也不是难事。
“帝驾崩,益州牧遣手下谋士于府中密谋一夜,后益州将领有变,多为益州牧之亲信所占据。”
公孙述的野心虽没到达路人皆知的境界,但王匡是真实的知情人之一。
为何选择拿下益州这个难啃的骨头,而非之前计划的徐州、豫州之地,理由很简单——防守战线不宜拉的过长。
有了涨海水师的助力,拿下大新沿海各州郡本不是什么大问题,其之前也是打算过走“沿海包围中原”战略的,但最后还是为田仁所阻。
只有尽量把战线凝聚成一片,这样才更好的有利于己方。蜀中,便成为了焦点之所在。
蜀地肥沃富饶,这是天下公认的事实,又有西南各部落的进贡,或是支持,兵力等亦是强壮。
拿下蜀地,啃下脚边这个难啃的骨头,对交州而言也确实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盘踞此地,进可沿南郑,直入常安,退可凭地势防守于高处。
使益州归附,无非有两种办法,一种便是让公孙述俯首称臣,这种法子的可操作性并不大,主要在于公孙述乃是有野心之人,连历史上新末时王莽尚在都压不住,何况现在,如今没有动作,只是在蓄势而已。
另一种便是交州正在准备的对战。
为了能拿下益州,交州军数月以来都在训练山地和丛林作战模式,亦是在匠工的辅助下改良了一大类的武器,如新组建的山地特战屯便是于此装备。
为了攻取益州,当然不会只从一个地方进攻,从西海郡聚集起来的三万西部联军,向西羌人借道,于半月前已是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