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只被同学视为眼中钉的乌鸦,不是很帅,也还顺眼,对我的恋人更是忠诚,自认为情商还挺高,智商方面,除了学习,一切擅长。
如果问最怀念的时光是什么时候,当时还处于当下的我无法回答。
记得小学暗恋过我的青梅竹马,不,应该是从幼稚园之前就一起玩了。我喜欢她对我佯装不满时微微鼓起的嘴巴,也喜欢她释然后的甜甜微笑,总之我喜欢她的一切。
我们原来住的很近,可是她后来搬家了,距离稍微有些远。
但是她并没有转学,这一点让我直到小学毕业都很庆幸。
我总是后知后觉,没有注意到她红着脸的细小暗示,错失许多可能性。我是个没有时间概念的迟钝家伙,直到毕业临头,我才恍然发觉这是我们可以近距离接触的最后三个月,时间倍感珍贵。
可是时间比孩子还任性,当你越是珍惜着些什么的时候,它流逝的就越欢快,当时什么都不懂,如果说这也算初恋的话,我可能在小学时就恋爱了。
不知该说是我们缘分未尽,还是说这是一段孽缘,我们初中依旧在一个学校,而且还是同班同学。
一段时间不见,她仿佛是有魔力的魔女,一个暑假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她变得更漂亮了,比原来高了一点点,线条纤细,还有女生独有的香味,浑身散发出闪亮的青春魅力,是我这个处于灰色的人一直憧憬,却无法触及的光芒。
曾经不善言语的她,也变得豁然开朗,看着她逐渐成为班级的中心人物,我知道我的机会又没了。
初中对我来说是不太好的体验,被一群喜欢装酷,自称是混社会的智障羞辱过,他们把我围在墙角,吐出呛人的尼古丁,让我把钱都交出去。
嘛,随他们去吧。我是很弱,明明已经是初中生,却和小学体型没什么两样,说我还在上小六也绝不会质疑。
我就是这么后知后觉,就连身高与体重也是,不仅学习很差劲,还是个喜欢发作的醋坛子,看到青梅竹马和别的男生交谈,那份难看的占有欲就让我的心隐隐作痛。
像她这样的女孩,如果不是我们曾经相识,恐怕现在连近距离接触都很难吧。
诚然,我和她的距离越来越远。
我很弱,一米五五的身高,体重只有三十五公斤左右,就像一把干柴。
但是我并不懦弱,我对那些自称校霸或是社会上的大哥大、大姐大什么的不感兴趣,平时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但是有一天他们欺人太甚。
那是个很糟糕的一天,诸事不顺,也是对我来说可以打破僵局的好机会。
一个小团伙头头是个色胚,青春期,情窦初开的年华很容易做错事。
那天刚放学,我要留下来值日,我的搭档们对我合掌说了一句“接下来就拜托你了茜君”,嗯,就全部跑光了。
“哈......”
与其一味的抱怨,不如三两下赶紧打扫完回家吧。
教室里还有几个作业不合格的同学,糟糕,我的作业好像也不合格。我一边擦掉黑板上的粉笔痕迹一边偷瞄身后,想看他们谁比较好说话,待会儿可以把答案借我抄抄,人没找到,粉笔屑却飘我一脸。
我看到我的青梅竹马也在这里。
“她为什么在这里?梦乃的学习这么好,不应该在这里吧?还是说她是在等谁吗?比如说......等我?”
怎么可能呢,今早偶遇时,我看到她的鞋箱里有一枚粉色的信封,也许我的存在感很低,我看见她饶有兴趣的想当场拆开,也许是我散发出的不详怨念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吃惊的看着我,赶快把拆了一半的情书藏在身后,牵强的笑容,表露出只有很熟悉的人,才知道那是她的失望。
我不知道她把那封信怎么着了,兴许是津津有味的看完了,但是我的占有欲则希望她看都别看,直接将它撕成两半,再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
我知道梦乃是不会践踏任何人心意的女孩,就因为她太善良了,所以我才很不放心。可是能陪在公主身边的人只能是王子,我这种人就算是在她身边,也顶多是打杂的下仆,只能眼睁睁的看她和她的王子喜结连理,还要在一旁为她送上祝福。
与其那样,不如赶快杀了我吧,那比活着还痛苦,虽然这一切都只是我的被害妄想。
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儿有个看起来还挺帅的男生来找梦乃,他很酷的单手撑在门前,衣服最顶上的两只纽扣故意不扣,当着众人的面,尤其是当我面前把我的青梅竹马叫了出去。
染着可笑的黄毛,那算什么?
“拒绝他啊,给我拒绝!”
我的内心在挣扎,但是却阻挡不了她前进的脚步。
她羞红了脸,微微低头,一小步一小步向那个型男走去,是对我的凌迟。
经过我身边时,我们视线忽然对上,梦乃俏皮的对我眨眨眼,是在嘲讽我吗?
等她走后——
“是隔壁班的那个不良啊......”
“听说他家还挺有背景的啊。”
“梦乃女神也难逃他的毒手吗?那货换女朋友可是比买衣服还勤快,最奇葩的是还会和自己的兄弟互换女友。”
什么?世间还有这等渣滓?绝对不能把梦乃交给那个人渣!
“喂!南宫同学!”
我连手里的黑板擦都来不及放下,有些人想劝阻我,我才不听。
我从三楼的楼梯就能看见他们在负一楼,他要开始告白了,把我的青梅竹马壁咚在死角。
蜘蛛缠住了麻雀。
我不信神,我只信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