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韩似乎并不介意，煞有介事地夸奖了马宝丹的勤劳，话锋一转，“小孩子学会撒谎可不好啊，你可从来没和我提过表扬信的事儿，那天，你到我家来，说是学校号召做好人好事儿，为了不打消你的积极性，我让你扫，你不小心把我种的小白菜都踩坏了，我还没找你家大人赔呢；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向我要表扬信，现在的老师都是怎么教孩子的？”

看热闹围观的人觉得很没趣，朝自家的方向走去，只剩下几个好事儿的人还站在一旁起哄，哄老韩不地道骗小孩。

马仞山拉住，想要冲向前的马宝丹，“宝丹，和韩大爷说对不起。”

那天她小心仔细得很，并没有碰到小白菜，好人好事是班长布置的秘密任务，怎么可能和韩大爷提过“好人好事”，更别提是学校号召。马宝丹没想到韩大爷倒打一耙也就算了，还有鼻子有眼地编瞎话儿，“我不。”

“对不起啊，老韩，你别在意，小孩子不懂事，那我们先走了。”

老韩也乐于有个台阶下，“没事，小马，回去好好管管孩子，现在的孩子满嘴谎话，都是老师带坏的。”

马仞山拽着马宝丹往家走。一路上，马宝丹忍着不哭，眼泪不由自主地往下流，怕被爸爸看到，袖口被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女儿的抽泣爸爸怎么能感觉不到呢，他想找一种更为恰当的方式，解释眼前发生的一切，“爸爸相信你说的话。”

马宝丹没说话，哭得更厉害了。

到了家，妈妈看到马宝丹哭花的脸，红肿的眼睛，偷偷问，“这是怎么了？”

爸爸笑了，“今天上课了！”

“什么意思？”

马仞山讲了事情的经过，妈妈也笑了，“还真是上课了，不光宝丹上了一课，我也跟着长见识了，别委屈了老姑娘，明天妈妈给你写个表扬信带学校去。”

“那不行，同学们知道了会笑话我的。”

“你不说，谁知道是妈妈写的？”

马宝丹嘟囔着嘴，“反正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