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积累了一年的冬雪开始融化,漫山的溪流,顺着石子路洋洋洒洒地飘落。为了不让雪水冲毁开垦的田地,平民们会修上一堵高高的围墙,或者在溪流集中的地方挖一口深井,总之,万千细流汇聚成河,潺潺流入姬水湖的夏日壮景,在平民进住雪山之后就消失了,留下地是看不见深井和一堵堵围墙。
彩芸飞每次到雨池静修,途径平民住地,会标记深井的位置,提醒路人。好多深井都是连接雪山密道的通风口,深不见底,掉下去,很少能救出来。每年,还是会因此发生诸多不幸之事,大多数是未成年的孩子。卸任司务之职,彩芸飞则有更多的时间留在雨池。
明回来有一段时间了,将自己关在天空之境,王上不理他,任由谣言满天飞,两个人就这么僵持。高山草原看似恢复了往日的宁静,高山草原的清平民工作成了此时全国关注的中心。
叶嘉赫带着侍卫团挨家挨户的清算田地,这个苦差就像头顶的脓包,剥了怕疼,留着碍眼。虽然叶家家大业大势大,是王上的岳丈,但面对个人利益,叶家已经成为平民和权贵的叛徒,堪比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哥,我们这是图啥?”叶嘉文边走边拍着酸疼的大腿,这些天跟着哥哥满山跑,没少招人白眼,被人扔鸡蛋,一群野孩子跟着屁股后面唱着顺口溜,赶都赶不走。
老叶家,俩闺女,
攀高枝,跌的惨,
一个疯,一个跑,
亏心太多鬼叫门。
“你累了,先回吧,眼看夏日就过一半了,六成的人没交涉呢。”叶嘉赫鼻梁宽挺,浓眉大眼,上了年纪,依然器宇轩昂。他挺挺脊背,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怂,叶家几代人的努力,就是想进入三大家族,姓灵的和姓巫的都可以,凭什么姓叶不可以。此时此事,是王上对叶家的考验。
“哥,你都多大岁数了,这么拼值得吗?”连日的奔波和担惊受怕,叶嘉文的声音远没有从前的尖锐,被门挤后的沙哑,反而听着舒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