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光晨曦,倪浴发现大白天做梦才有想象力,温煦的晨阳遮遮掩掩地从云乡升起,“太早了,勤快的太阳也有犯懒的时候。”
“国君,齐格大人求见。”
一早,齐格找出第一天入仕穿的官服,压在箱底颜色暗淡了许多,但是穿上气度不减当年。到了知天命的年纪,活着对他来说是奢侈,如果不是为了赎罪,如今的他已云游四方,做个闲散老人。
“齐格?新鲜,你先带他去换身衣服,我不想闻他一身的腥臭味儿。”提到药神仪式,倪浴也想过齐格,但这老家伙跟自己不是一条心,总是对着干。
“齐大人——”阮风顿了顿,“穿着官服来的,很干净。”
“嗯?抄家的时候不是都没收了吗?”倪浴不高兴,是谁网开一面?
“那件衣服——,”阮风知道国君会生气,“是我答应留给他的,那是齐大人第一次入仕太祖赏的,请国君恕罪。”
“起来吧,让他进来。”爷爷对齐格赞赏有加,那是全国上下都知道的事儿。阮风帮了齐格,其实是在帮倪浴笼络人心。倪浴是个明白人,身边有这样的总领太监,也算福气。
“罪臣齐格,给国君请安。”齐格跪拜。
“齐老,有什么事儿吗?赶在早朝前来,什么十万火急的事儿?”倪浴整理着头发。
“听说国君要恢复‘药神仪式’——”
“哼!你也知道药神仪式?”
“是,当年药神仪式失败,我也在!”齐格是唯一一个参与仪式而没变成碳灰的人,他吓坏了,昏厥过去。
“齐大人,不可能,我没看到你!”阮风惊讶。
“我晕倒了,是先祖救了我。”齐格生在鱼市,却饱读诗书,走了一条普通渔民想都不敢想的入仕之路。人与人之间,不会无缘无故地产生好感。其实,齐格是倪竞成的大儿子,是皇族的长房长孙,身上流着倪家的血,所以在药神仪式中毫发无损。他昏倒,不是因为仪式,而是被吓昏了。王爷们顷刻变成了黑炭,任谁都会害怕。这些表面上姓倪的王爷,身上流着异族的血,而身上流着倪家血的人,是不会被神冰炫光所伤。
“我父亲一直很喜欢你,好的让我嫉妒。”倪浴不以为然地说。
“请阮风大人回避,我希望单独和你聊聊。”齐格拜别阮风。
倪浴摆摆手,“齐大人,你不会真是我父亲的私生子吧。”
“我不是私生子,而是被太祖送出去抚养的儿子,你还记得齐贵妃吗?”齐格随了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