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倪浴追上队伍的时候,已经是入夜时分。虽然一路平坦,为了赶路中饭和晚饭都没吃,倪浴的火堵在胸口,杀人的心都有。
“你们什么情况?怎么走这么快?”倪浴劈头盖脸的一顿骂。
阮风并不惧怕,“二殿下,这位是黑衣侍卫穆怀春,他有国君的密函,我们是按国君的指示,继续前行。”阮风示意穆怀春上前解释。
穆怀春上前一步,将国君的密函递给倪浴。倪浪太了解弟弟,担心他因游玩而耽误行程,误了治病的正事儿,给黑衣侍卫团留下密函。黑衣侍卫救下阮风,回到驿站找不到倪浴,派人去了空谷幽风;确定二殿下安全,一行人继续赶路。阮风猜是向东为了献媚向二殿下推荐了空谷幽风,所以当穆怀春出示密函后,他建议快马加鞭,多赶些路,为二殿下以后的游玩留出富余时间;而阮风公报私仇,让向东吃些苦头,一箭双雕。
“好你个穆怀春,有密函怎么不早说?”倪浴冷着脸问。
“回二殿下,既然是密函,当然不能公开说。国君嘱咐如果二殿下想游玩嬉戏,黑衣侍卫团不能阻止,但要继续赶路,直到您玩好了,赶上为止。”穆怀春硬着头皮回复,心里打鼓。
“哥哥还真了解我,那你差人告诉我一声多好?”倪浴又累又饿又生气,这一下午除了空谷幽风,沿途的风景成了过眼云烟。
“回二殿下,黑衣侍卫团救下阮公公后,去了空谷幽风,确认您安全后,我们才赶路;因为国君嘱咐让您玩好,不能扫了您的兴致。”穆怀春一言不苟。
“这还是我的错了?”
“国君口谕,如果二殿下生气,穆怀春递上屁股,让他踢!”穆怀春撅着屁股,等着倪浴踢。
大家憋着笑,倪浴不好说什么,“滚!”
空谷幽风的美还没时间回味,一路的颠簸让他感觉到了疲惫,毕竟大病初愈,身体吃不消。哥哥了解他,懂得驾驭他,倪浴想气又气不起来。
无关的人退下,倪浴躺在软塌上,越想越不是滋味儿。去了一趟空谷幽风,三天的行程足足缩短一半,倪浴后怕,要是一开始没忍住,这会儿可能到了洛阳。
“阮风啊!”倪浴有气无力地叫着。
“二殿下,我在。”四下无人,阮风猜到倪浴会秋后算账。
“你为什么不拦着?”
噗通!阮风跪下,“二殿下,我是您的人,为了您的身体着想,我也不敢不拦啊,但是,那是国君的密函,我能说什么?而且……”阮风故意吱吱呜呜。
“而且什么?别磨叽!”倪浴就知道阮风卖惨。
“我的马受惊了,回到驿站,我是晕的,黑衣侍卫说什么,我做什么,哪有我说话的份儿?”阮风里外里向倪浴抱屈,他不是没劝过倪浴遵守行程,是倪浴自己玩心太重,怨不得别人,更何况还有国君密函。
“你还少说了吗?要不是你多嘴,黑衣侍卫会累死累活跑这么远?”倪浴不傻,阮风和向东之间剑拔弩张,这要在平时,倪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也乐于见两个臣子因为吃醋互殴,他还能做个和事佬。可现在他身体不适,还只能忍气吞声,这无论如何说不过去。
“您真冤枉我了,二殿下,我——,我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阮风委屈着。
“去给我备药吧,我要吃卤鸡。”倪浴翻了个身,不能吃了哑巴亏,要治治阮风。
夜晚,倪浴高烧,胡话连篇。
阮风吓得六神无主,请来了穆怀春。“穆大人,快去请大夫,二殿下高烧不退。”
“阮公公,二殿下是来治病的,他能给自己诊病吗?”穆怀春从小习武,没学过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