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吃我可吃了,我可是让那师傅给我加了三个鸡蛋,两根肠,两块里脊的!哇,你就放那自己出门,真没良心。”虽然手抓饼已经凉了,但朱璃还是毫不犹豫打开牛皮纸准备开吃。
“谁说我不吃。”眼前这个女人真是没救了,吃坏肚子谁赔?于江晨粗鲁地将朱璃手里的食物抢了过去,三口两口就全部吃完了。
咬了一口空气的朱璃嘚吧嘚吧嘴,瞪着于江晨,这是何等的风卷残云,不过于江晨吃东西是很快,她也见识过,但主要狼吞虎咽也这么好看还真是难得,她不禁拍拍自己的脸,甩去空气中的粉色气泡,可能刚才这孩子的操作实在太秀了,加之又是她最爱的戏命师,难免突然觉着他很MAN。
“我只是接个电话,你干嘛跟着就拉我出来啊,时间这么早,我们去哪唉,我还想再吹会暖气,冷死了。”环视四周,属于春节的有时候不是举家欢腾的热闹模样,而是各家各户大门紧闭的萧瑟。
“抱歉…”男孩儿其实并没有什么约会天赋,不会逗人开心,也不会讨好旁人,不会出人意料地给人惊喜,更不懂什么是浪漫;他唯一能送给眼前女人的,只有真实的自己,笨拙。
“哎呀哎呀,可怜巴巴的,没怪你啦,不过那个佘琳好像很关心你,你就这样出来了,会不会不太好。”朱璃回想起女孩注视于江晨时眼里的眷恋。
提到这个名字时,男孩儿脸上掠过明显的不耐烦,女人将其收进眼底又道:“你可以跟我说说你平时的训练情况吗?”
“……”于江晨不懂大人的遮遮掩掩,囫囵之际扯开话题,他不想回答的问题永远只能沉默的这个方式早就被朱璃看透,此时他只能望着女人圆溜溜的眼睛不知所措。
“真是败给你了,走吧,钢琴家,下一站,你家~”他平时的基地生活如何,他的不予回应中早就回答了她,她当然不会强迫别人说不想说的事,这个孩子看似深沉冰冷,八成是从小到大的生活环境造就的,他可以什么都不说,但她却能通过观察知晓一二,那么接下来去他家相当于接近他生长的真相,朱璃内心静静上演了一幕富家公子落难记。
不是没见过富丽堂皇的别墅,只是这栋富人街深处的似乎更能称之为古堡,不是赞扬它有多大,而是从外部看实在担得起古堡的陈旧,相较起邻居花园里四季常青的各类植物以及盛开的腊梅,眼前竟是一大片枯死的野草倒在小径之上无人清理,东倒西歪的枯木与错综复杂的枯枝,几乎坍塌了的葡萄架。
“走这里。”于江晨为朱璃指了指路。
“喂喂喂,于江晨你等等,你确定你家不是某个中世界吸血鬼伯爵的栖息地么?”朱璃跟在他身后不住吐槽。
“我没钱请园丁。”面对朱璃的玩笑,男孩儿则是少有地回答了她的疑惑。
‘哇这是什么贵族思维,自己不能动手?’朱璃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不免担忧打开大门会有一群蝙蝠飞出来,朱璃离开门的男孩儿一丈远,将包包护住了头顶,然而又是一记打脸袭来,别墅主厅也就是他们推门而进的屋子用雕梁画栋来形容一点不为过,巨大的水晶吊灯悬在穹顶,多方位折射的太阳光线将整个屋子照射的金光闪闪,唯一的不足大抵就是太多的家具陈设都被盖上了白布,像是许久无人居住一样,只有沙发餐桌上有人活动过的痕迹;每走一步都会有些许回音,空旷的有些诡异。
落地窗旁,也有没被遮盖住的东西,一架巨大的白色钢琴,它与琴凳两两相望,却无人来链接它们,反射出的白金色光芒萦绕在它们的周身不愿散去,朱璃脑海不自禁绘上了这么一幅画,月色寂寥,身着白色燕尾服的于江晨就这么落坐在这架钢琴前,漫无目的地演奏着心中的乐谱,冰冷音质与黑夜一起翩翩起舞,没有观众,没有聆听者,只有亘古不变的孤独与无数个日夜赠予他的淡漠。
‘太吓人了!’朱璃用力甩了甩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