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类阶层都存在着吃瓜群众,当然也不外乎这么一群上流人,在朱璃跌跌撞撞招来另一辆的士后,追出来围观看热闹的众人才一哄而散,驻足在原地的赵白两家公子,却宛如鞋中灌了铅一般。
“呵,哼……这就是你的目的?”白颢撸了撸头发,斜视赵与祁的眸中晕开一圈又一圈的阴郁,他知道今天这一出生日宴是对他的警示。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赵大律师推了推眼镜,借着镜片上的反光将原本幽邃的视线不动声色掩了去。
“别跟老子装傻,老子警告你,我们两家的事情,如果让她参与进来,我弄死你!”前者双手攥起赵与祁的衣领,言语时粗重的鼻息打在赵与祁的脸上,看得出他在压制怒火。
后者忽地淡笑起来,平静无澜的目光透过眼镜望向白颢,即便被人这样“拎”着,也依旧不改优雅温润的态度,不紧不慢道:“你确定要在一位律师面前实行恐吓?”
前者愤愤地松开手,赵与祁取下眼镜用衣角轻轻擦拭镜片上的雾气,他平日里示人总是充斥着书卷气息的腼腆,而无眼镜buff加持时,那花瓣形状的眸中透彻的黑色瞳孔给人一种封存已久的戾气即将漫出来的错觉,尤是他盯着别人的时候。
白颢见过这样的他,猎人一样尖锐的目光,贪婪又谨慎;因赵家老头子的错误决断导致赵氏股市大跌的时候,他以丰润的回报诱惑自己与他姐姐联姻,没有任何人能比这位法学博士更会钻空子,又同时拥有高瞻远瞩的商业视界;拒绝跟他合作是很难的事情。
“我再最后说一遍,离她远一点。”白颢又望了望女人离去的方向,口吻稍稍柔和了些。
赵大律师重新戴上眼镜,似乎那一层飘逸而出的黑色戾气又被一下子压制了回去:“那么,我也最后一次警告你,既然答应了与浓好好在一起,就不要成天心猿意马。”话音刚落之际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唇角绽开一抹阴冷的笑意:“还是说,你不会天真到以为她会原谅你吧?”
前者仿若被戳中心思一般,颤栗起来,双拳紧握,能清晰得听到骨络间隙的“咯咯”声,然而他无法去反驳什么,赵与浓这一年来对他怎么样,他心知肚明;只是所有的感情与在意都给了一只平凡的小狐狸,整整六年时光,忘不掉也不想忘掉,上天似乎嫉妒他们在一起时的美好,去年年初之时,降下了对于一个家庭和一对恋人来说堪称末日的灾难;他当然知道自己当初有多过分,怀着愧疚过活的每一天都是在折磨着他。
“我不会奢求她的原谅。”白颢低下头,咬牙道。
“既然有这份思想觉悟,就不要想太多。”赵与祁拍了拍失意的男人,捏碎别人的期盼是如此容易的事情,他善于这么做,但却不常这么做。
‘如果那一天,我没有选择回白家,而是站在你身边,如果当初,我选择与你一起面对,而非留你一个人承担一切,那么如今是不是不一样的结局……’是泪,悄悄划过了谁的脸,闪烁着不顾一切想要回到从前的忏悔,滴落在无可奈何的心尖,染红了以往所有的记忆。※匆匆赶到高铁站,买了票,抵达省会之时已经是入夜时分,皎皎圆月挂在天空里,按照门票上的地址报给的士师傅,愣是饶了近一个小时的车程,最后到达之时要价高的吓人,朱璃摸索钱包里剩下的三张粉嫩,不舍得将它们递给了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