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俊的少年似乎是瞥见了女孩儿过分专注的眼神，哪怕是深藏在头帘之后，本以为会擦肩而过，最终却停驻在了女孩儿眼前。

站在一年四班窗外的四个人就这么呆愣地望着少年捡起赵与浓掉落在地的化学课本；“快看，外面的人！”“哇！是白纵！”“白纵！”“真的是他！”……娓娓上着课的孙老师控制不住窗外人过分高的人气，只得敲击教学棍：“都给我坐好！”

重物袭击脑袋，是重新八仙归位的化学仙，女孩儿吃痛地闷哼了声，是少年替她把书放在了头顶。

“你跟书有仇么？”低沉却不失中气的俊朗声线，慵懒之余夹杂着玩味，他身上淡淡的香气，令赵与浓想起了小时候举家搬至法国酒庄度假时，夕阳下满园的鸢尾花，那草木与鲜花之间一半伴一半恰到好处的气息，是世上最好闻的香甜。

Westlife的那首《ILayMyLoveOnYou》在耳畔设定成了循环播放，眼前这个人，居然能让她听到心中的歌声。

“JustASmileAndTheRainIsGone。

CanHardlyBelieveIt。

TheresAnAngelStandingNextToMe

ReachingForMyHeart

JustASmileAndTheresNoWayBack

CanHardlyBelieveIt。

ButTheresAnAngelCallingMe

ReachingForMyHeart。”

……

有什么东西，在胸口飞了出来，女孩儿低着头鼓囊着脸颊，不敢回答少年的调侃，只是弱弱地嘟囔了句：“对不起……”

随即，少年爽朗的笑声如初春惊蛰时分微凉的春风，带来了生机的欢愉。

赵与浓的脸更红了，头低得从后面望去俨然一幅惊悚画面《无头少女》；班级里炸开了锅，开始议论纷纷，甚至能听到某些女生们牙齿“咯咯”响的声音。

“走了。”

简短的道别，尾音之处早已大步流星地离开，留给女孩儿仰望的挺拔背影。

骚动随着少年的离开渐渐平息了下来，女孩儿这才敢抬起头，透过眼帘窥探那位过分美好的人，总觉得他会这么一步一步踏云而上，进入九重天。

情窦初开的年纪，幻想中的事物都是朦朦胧胧的，像是长了一层毛茸茸的边晕，自带柔光效果，眼里的整个世界都是暖烘烘的，刷了蜜一样。

初恋是河边绽开的兰铃，时光是河水叮叮咚咚，带走了她娇羞的口吻，憧憬的目光，还给她盛开的纯真，于是乎两个人，一个水岸，一个水底，明明如此亲近，却又触碰不得，爱情开出的花朵，还未衰败之际，已是终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