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总是不受控制地往女人在的方位飘,少年握拳,强制自己收敛这份快要冲出胸口的不明状情绪。“你点吧。”没有温度的凉薄语调差点吓到服务员。
而朱璃这边,服务员刚送上大吟酿她便不管不顾暴殄天物地一杯接着一杯给自己灌了下去,画面类似于‘兄弟我们喝酒,吨吨吨——’,直到白颢握住了她的手腕:“你冲着喝醉去的?”
对上男人的优容,朱璃只是笑笑:“你放心,我喝不醉的。”
“你忘了你酒量很差?”女人想要挣脱男人的手,却只能徒劳无功,就这样形成了二人双手交握的场景,在白颢的记忆里,朱璃总是沾酒就睡的。
白颢自信地反问惹得朱璃一阵状况外的嗤笑,随即又意识到自己不该摘下面具,换了个眼神对上男人瞳孔里的关心:“一年能改变很多事情,白总。”我用了整整半年,将自己浸泡在醉生梦死里,酒量这种东西,难道还是问题吗?
男人缓缓松开手,转而覆上女人的面颊,心疼地柔声道:“也有很多事情是无法改变的。”他用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才好不容易又重新抵达她的身边,是,很多事情会悄悄改变,可是那凝结在血液里的爱意,永远都不会改变。
朱璃配合地用脸轻轻摩挲男人手掌,不明状的茧子膈得她有些疼,她不明白,娇生惯养的白家少爷为什么手掌心会有茧子。
当一个人极力压抑着某种情感的时候,总有一些情绪会躲开压制,偷偷通过潜意识散发出来,就比如,挺直身板坐在女孩儿身边的少年,再俊美的容颜染上阴郁戾气的时候,都会令人不寒而栗,好在,楚允允会无视这些,她不时会为男孩儿夹菜,也会说些有的没的,唠叨个没完。
“江晨,你不吃我也不吃了。”终于意识到自打进了餐馆以后少年降下维度的心情,女孩放下了筷子。
少年望了一眼女孩儿,她的大眼睛里写满了委屈与疑惑,全部都是因为自己的冷漠,心下瞬间软了些:“抱歉,允允,我……只是……不饿。”
“没关系的,你不饿那我也不饿了。”女孩儿用分别的半年改掉了从前乖宝宝一样的习惯,就是为了将于江晨从生命中剥离,可坚毅态度对谁都行,就是无法对少年,少年是她的底线,能击溃她为坚强所做的所有功课;妆容,行为举止,轻易能改,可擦不掉对身边人的喜欢;钥匙环上的那只白色鸟儿,就是一切的线索。
“傻瓜。”少年终于找回了温纯的态度用以面对女孩儿,将迷失在不明状情感中的情绪拿了回来,惯以慵懒尾音的声线,念叨出这两个字,总有些耐人寻味的意义。
是泪,无声无息低落了下来,楚允允在男孩儿面前就是个爱哭包,当然会在于江晨态度柔和下来的时候忍不住落泪。
“别哭了。”少年蹙眉,伸手擦掉了楚允允的泪:“允允,其实,我们可以做朋友的,你知道的,很多事情我都很感激你,但可不可以不要再为我哭了?”于江晨低下头,逼迫楚允允看着自己的眼睛,本是绝情话,可在别人眼里,却说不出的暧昧。
直到指甲拧进了大腿肉里,才疼的朱璃恍然惊醒过来,视线从角落里拉扯回来时,半途碰到白颢的困惑:“你眼睛怎么这么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