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正在通话中……”机械的女音传来。
“卧槽!”朱璃没忍住脏话,又重新拨打了号码,得到的是一如既往的回应;‘死小鬼你在跟哪个二货煲电话粥啊!快给我接电话啊!’
四五个电话无果,女人只得硬着头皮再次选择跟踪这帮一看就不怎么像好人的非主流们,走出吸烟室,这群牛鬼蛇神却突然在人群蒸发了似的,朱璃排开熙熙攘攘的人群,始终没能寻得一点蛛丝马迹,最后只好去寻找自动贩卖机。
‘没有!’空空荡荡的一排自动贩卖机前,跑过来跑过去好几回,愣在原地许久,女人才好不容易逮住个保洁阿姨问道:“请问您看到之前这里有个戴黑框眼镜的男孩儿吗?这么高!长得很好看的那种!”女人比划出于江晨的身高,保洁努力回想,却最终摇摇头;“咚——咚——咚”朱璃感觉自己要被心脏的跳动震碎。
保洁阿姨刚要走,朱璃又一把拉住了她:“那您看到一群穿黑衣服的人经过这里吗?当中有个戴口罩的!”
被这么指向性的提示了下,保洁似乎有了点头绪,她一边思绪着一边点点头:“嘶,他们刚刚好像就在这里,嗯……哦对了,还带出去个小伙子,挺高的,没看清楚脸……”
朱璃在保洁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渐稀惨白的脸,还未等前者话音落下,她急促打断:“他们朝哪里去了!?”
保洁指了指她身后:“从二号门出去了。”
朱璃回头望了望身后,心像是被谁用电夹板开出450伏电压夹在其中,焦灼的心脏连痛都没反应过来就已经麻木,生出一层又一层的冷汗;刚要转身,这次换保洁阿姨拉住女人,好心叮嘱道:“小姑娘,我觉得这事儿蹊跷的很,你个姑娘家家的,别去凑热闹。”
“……被带走那孩子…是我弟弟…”朱璃不知何时猩红了眸子,她皮笑肉不笑地朝保洁露出个比哭还丑的笑,挣开了这位好心保洁的手,朝着二号门狂奔而去。
‘小鬼……你不能有事……’女人无比虔诚地祈求着,‘爸…爸…你能不能保佑下那个孩子!’泪水泛出眼眶,怎么也止不住。
“江晨——!于江晨——!你在哪里!江晨——!”耳边传来焦急的呼唤,听起来就像遗失了平日里不舍得穿戴的名贵首饰,有些不真实,少年强撑身体的痛楚,再次站了起来,视线落在被戴口罩的男人踩碎在脚底的黑框眼镜上,女人会对他失望吗?会的吧……
“呦,挺能啊,挨这一顿打还站得起来?”六七个人围着一位单薄少年,利用摄像头的死角将他圈在角落里,为首的男人冷笑着嘲讽。
“于江晨是吧,Daybreak,什么春季赛的超级新星是吧?啊?”男人蹬腿一脚踹在少年的小腿上,登山靴尖锐的鞋底很快就透过裤子在少年腿上留下了血痕。
于江晨喘着气承接着锥心的疼痛,红肿的额角,泛出血块的唇角,以及白皙面孔上大大小小的淤青,无不彰显着他退无可退、孤立无援的境地,然而少年却只是一再强忍着疼痛,咬着后槽牙重复相同的问题:“是不是潘一谷?”是不是那个,他曾以为自己和他会永远一起双排的人;那个即便背叛了自己,也不会去恨,只想着去打败的人。
戴口罩的人深吸一口气:“是不是他又有什么关系,你该关心的是自己短暂的职业生涯要终结在今天了,彪子,拿过来。”眼神示意手下人,随即后边的人递上来一根漆黑的铁棍;男人拿起铁棍,先试了试趁不趁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