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和白颢在一起。”朱璃端来陪护椅,靠着少年的病榻坐了下来。
“嗯?”于江晨在女人背后塞了个枕头,好让她倚着舒服点,在听到女人的话后,略显讶异。
朱璃顺势倚了下去:“嗯你个头啦,那时候我在气头上好不好。”女人又想了想,努努嘴:“那天储物室里,你的表情像是要杀人,吓了我一大跳……而且我……有个特别不好的习惯,当别人伤害到我的时候,我就会想方设法伤害回去,还有就是,我说气话的时候通常都不会过脑子。”明知道是些不好的习惯,却一直忘了改。
少年了然地点点头,只是道了一句抱歉,便不再发表任何意见,这反而让朱璃不好意思起来,扭捏地将话头递送给少年:“你呢,你有什么不好的习惯吗?”
女人与少年之间的关系是一层薄薄的纸糊,一戳就透,仅仅是一个吻就可以让两个人的关系豁然开朗起来,于江晨到现在还朦朦地,睡眠不够的脑袋昏昏沉沉,像是陷入了做的世界里抽不开身。
少年闻言摇摇头,表示暂时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不好的习惯,从小到大,没有人对他说过什么是好的,什么是不好的;哪些事情可以做,哪些又是法律与道德明令禁止的;所有的行为准则都是从电视里看来的,还有就是在捡废品的老人家那里学来的;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生于富豪家庭的他并没有沾染上富家子弟们的纨绔习性,相反,他节俭而不吝啬,慷慨却不挥霍;若是硬找出什么不良的陋习,大抵就是不善言语,不太懂得拿捏他人的情绪,有时候会过分地站在他人角度思考问题最终为难了自己。
女人目光流连在少年微蹙的眉宇之间,不忍他继续深挖自己,便将话头又拿了回来:“我知道了,你的不良习惯就是没有性生活!哈哈哈哈嗝。”朱璃只要一想起从前被自己调戏到脸颊通红的少年,忍不住调戏他,每每想起他那番青涩模样,口中便会干燥难忍,这感觉着实令人上瘾。
嘲笑挂在嘴上还没来得及咽下去,脑袋引来一记栗子,朱璃吃痛一声,怒目圆睁转过头瞪了瞪少年:“臭小鬼,要不是看你是病号,我一定挠到你跪地求饶。”
少年表情无奈地摇摇头,轻叹一声,岔开话题:“姐,你不困吗?”女人来找他的时候才五点多的样子,应该也是没睡着的样子。
朱璃在于江晨的脸上瞥见了强撑精神的疲态,实际上自己的状态也是被之前的小心思强制提拉起来的,少年的问话像是一句魔咒,瞬间令她哈欠连天;“被你这么一问,确实有点困……”可惜这里只有陪护椅,睡在椅子上醒过来跟全身断骨一般,她可消受不起,但若是回自己的病房,又不舍得离开,唉……
榻上的人儿掀开了干净洁白的被褥:“要不要上来。”
女人呆愣了下,看了看少年微微翘起病号服,露了些许白皙的锁骨,又看看被窝,随后又将目光锁定在于江晨的脸上,少年禁欲的面容引得朱璃一阵色性的18禁联想。
“姐,你不要这么光明正大在脑海对我进行不人道的作为好不好。”女人的内心OS实在太过明显了,少年忍不住调侃他。
被戳中心思的人儿老脸一红,心下立即反驳,反正亲都亲过了,睡一起危险的是他,要不是看他腹部受伤,她一定把少年年轻的肉体从上至下摸个通透,朱璃一副老色狼模样咯咯笑着,轻手轻脚钻进了少年为他掀开的被角中。
昨天谷雨,天气回寒,朱璃是畏寒的,抵达拥有少年体温的被褥后,顿时陷入了温暖舒适之中,熟悉的清香伴随着消毒水清冽的味道席卷而来,铺天盖地的安心让她松缓的情绪一下子被倦意覆盖。
少年侧过身子,尽量腾出最大的空间给朱璃,单手撑着脑袋,哪怕睡在同一个被窝,也极度绅士规矩。
女人掏出手机,在被窝里也不安分,一只手扭来扭去在寻找什么。
“怎么了?”少年俯视女人,问道。
“耳机,好像放在右边口袋了,我拿不到……”女人再次尝试了下,不小心碰到了少年的衣服,触电般将手缩了回来。
‘那你当初是怎么放进去的……’“你别乱动,我帮你拿。”少年微凉的手从女人大一号的病号服里扯出了耳机,而后又帮女人将耳机线插入手机。“你要听歌?”见女人点开网易云,少年好奇地问。
朱璃转过身以少年一样的姿势与他对视,认真点点头,随之将一个耳塞放在了少年的耳边:“以前,你在外省比赛,想你的时候,我就会一直听这首歌。”边说,边点开播放器。
顿时,耳机中传来清冷的声线伴着吉他声,娓娓吟唱起慵懒的凉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