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儿几个说说,要是有贼匪夜闯康王府,不管他得手与否,闹没闹出天大的事情,我等巡逻的衙役是不是便要吃板子了?!”
“崔头儿!”后面一个衙役被自己的上司骇了一跳,睡意都给吓没有了,说话都在哆嗦,“您……您……您可别吓唬我们啊!这可是康王府,上回我等白天巡逻,刘二愣子不识得王府的买菜丫鬟,调戏了人家几句,便被康王府的管事儿的告到了开封府衙。知府大人好生恼怒,扣了刘二愣子一个月的俸禄不说,还把他的屁股打开了花。如今刘二愣子还躺在家中哼哼,咱……咱沾上这康王府的事情,可危险的紧啊!”
听手下这么一说,崔头儿的眉头紧锁,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万一康王府真的进了贼匪,而自己又没去管,手下的弟兄们可都听自己这么说起过的,纸包不住火,出了事情,挨板子掉脑袋都是可能的。自己现在上门提醒,万一真的有事,或许还能脱罪。
想到此节,崔头儿领着手下,战战兢兢地叩响了康王府的大门,康王府内立时想起了一阵猛犬的狂吠,吓得众人一阵哆嗦。
万一这些猛犬冲出来,自己是肯定跑不及的,是打狗被康王府送到开封府让知府把屁股打开花呢,还是不打狗,让它们朝自己扑呢?
“谁啊?!哪个活腻歪了的,大半夜的敲什么敲?!”
康王府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一道门缝,姗姗来迟的家丁瞪着惺忪的睡眼,气焰嚣张的质问起来。听到开门的家丁这般质问,崔头儿反倒是松了一口气,这说明康王府内尚未发生什么事情,而且这家丁只是将门开个小缝,没有放恶犬出门。
崔头儿倒是不知道,康王府的猛犬都被药药放倒了,别说家丁只想应付完他们便回去睡,便是家丁想放恶犬伤人,也没有哪只恶犬能起身了——刚才他们听到的犬吠声,都是药药配的音。
尽职尽责的崔头儿赶紧将自己刚才所见告诉康王府的家丁,康王府的这个家丁闻言不屑的笑道:
“你可是亲眼见了贼人入府?”
“这……好似,好似看到一道黑影……”
崔头儿不确定的说道,没等他支支吾吾的说完,开门的家丁讥讽道:
“你这瞎眼的东西,没来由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康王府门上胡闹!你且竖起你的耳朵给老子听好了!不说若有贼匪偷入王府,院子里那些猛犬会让他后悔起了贼心,就算他能闯进里面,王爷的一众亲卫也不是吃素的!更不用提而今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龙门镖局‘撼地神锤’洪长兴,正带着师父前来求王爷帮忙找御医瞧病,能顺手帮王爷擒几个不开眼的贼人,还可以还一点我们家王爷的人情!你们这些三脚猫的蠢汉,还是滚一边儿去凉快吧!若真有贼人,明日你等前去开封府点卯的时候,咱康王府自然会让你们开开眼!……”
这家丁一顿数落,让崔头儿等衙役唯唯诺诺,只是点头哈腰,最后随着家丁一声阴阳怪气的‘快滚’,咣的一声便将大门紧闭,只留下一众冷汗直流的衙役。
“崔头儿!你看,这……”
“咱走吧!”
崔头儿无奈的领着手下衙役撤了,康王府内的大树上,药药嘴角上翘。刚才他故意显露身影,看来效果不错,借着康王府门口儿的动静,王府内的明岗暗哨都忍不住露了头,让他瞧了个遍。方才若是闹大了,他便先逃。幸好,今日运气不错。
而且,许多岗哨,忍不住都朝一间屋子望去。
康王定然就在那里!
药药耐心等了半个时辰,便按照刚才所见,翻墙越屋,一身轻功武艺全力施展,兼且将五行八卦奇门遁甲之法都一一用上,终于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康王的卧室外面。
听得康王那熟悉的酣睡声——毕竟在安德帝姬那里见过康王陪护时睡着,还有康王时不时嘴里喊着‘药药’的梦呓……
好吧!
康王殿下,你惨了!
小心的将窗户撬开一点缝隙,药药往屋里吹了一管子迷烟,自己往鼻下抹了解药,便从窗户窜了进去。
少年康王的屋内,外面是贴身丫鬟的耳房,里面有小书房,最里边则是卧床。药药确定屋里康王和丫鬟睡的沉了,便拿起书房的毛笔,在康王的左脸上写道:
“龟鹤延年!”
……
而此时,郭药师府,邪欲难耐的魔将,也一身夜行衣,悄悄的向黄知州府邸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