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儿臣愿意为父皇牵马坠镫,肝脑涂地,效犬马之劳!”
否则还能怎样?眼看自己的父皇一意孤行的非要御驾亲征,他耶律习泥烈作为皇子,岂能直言留守后方?大辽国皇族趁皇帝陛下离开行宫而发生谋反的事情,真是太多太多了,上一次发生这种事情,还是天祚帝率领七十万大军扑杀完颜阿骨打两万兵马的时候。至于耶律淳那种无奈之下被拥立的,都没算在内。
若是他耶律习泥烈留在后方,天祚帝能够安心御驾亲征吗?再者说,他耶律习泥烈的王妃都落在了大金国大军的手中,却不思前去拼死相救,反而畏畏缩缩的想要留在后方留守,在天祚帝心中,是不是不符合常理,是不是心怀叵测?
所以,耶律习泥烈不敢坚持留在后方,旁敲侧击不能让天祚帝改变心愿,便只能转而向天祚帝大表忠心,哪敢再显露一丝一毫想要留在后方的心思?
于是,天祚帝点齐五千兵马,从应州金城出发,向阴山大营疾驰而去。
伊犁河谷,当天祚帝率领五千兵马御驾亲征的消息传来,萧蒲离不仍然每天给自己的‘祖母’冉倩雪请安。冉倩雪对此,都有些默认了。没办法,这老爷子身为长辈,劝也劝不听,父亲冉难渊又不能揍他,只能听之任之,还能怎样?
担忧的看着萧蒲离不,冉倩雪不安的坐在大帐的上首,不忍心的说道:
“萧蒲离不爷爷,这样真的好吗?这数千萧氏族人,也是萧家的亲族血脉啊!您就这样让他们跟着天祚帝去厮杀,必然要有所折损,是不是有些残酷啊?”
“祖母,我也不想的!”萧蒲离不嘴里虽然这样说着,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毫无怜悯之色,“曾经萧家一脉的分支,也有过不听老夫安排的,不是覆灭就是衰落。然而即便如此,眼下这些被老夫安排得以兴盛的分支,也不信服老夫现在的安排。他们既然想要攀附天祚帝陛下的高枝,老夫也只能让他们尽管攀附去了!”
“可是,我相信以萧爷爷的威望,明明可以说服他们,让他们跟我们一起离去的吧?为何,您也不多劝一劝,就这么轻飘飘的让他们走了?”
冉倩雪还是觉得萧蒲离不没有用心挽留,然而萧蒲离不的话却让她无言以对。
“祖母,萧氏一族数万族人一起去死,和几千个不听调遣的族人自己送死,您觉得哪个更好一点儿呢?”
“这……”
萧蒲离不没有等冉倩雪仔细思量,他直接就对冉倩雪直言道:
“其实孙儿也想让萧氏一族多些人幸存下来的,然而形势所迫,总不能天祚帝那边,一个萧氏族人都不去出力吧。若是天祚帝强征下来,只怕到时候整个萧氏一族,都要随他御驾亲征大金国,到时候又能够幸存几人?正好这些分支族人贪恋权位,便让他们去为我萧氏一族厮杀。若是天祚帝胜了,自然最好,皆大欢喜,若是天祚帝败了,我萧氏一族也算出了力,他自然不好找萧氏一族算账。”
“唉~!”
冉倩雪听了萧蒲离不一番话,顿时明白了老爷子的一番苦心,叹息了一声,不再说什么了。旁边的冉难渊看不过去,觉得萧蒲离不最近老是拿一些萧氏一族的事情让冉倩雪忧心,害他女儿最近笑容都少了不少。他看看旁边的文若虚,文若虚却仿佛只顾着听着众人的谈话出神,一点儿也不像他平时的模样。
待萧蒲离不走后,冉难渊不禁疑惑的对文若虚问道:
“文兄啊,我看萧蒲离不老爷子最近越来越让我看不懂了。每次他过来,都是打着过来给倩雪请安的名头,跟倩雪商议萧氏一族的事情,你不觉得奇怪吗?”
文若虚呵呵一笑,暗道冉难渊当局者迷,回答道:
“少主不必担心,萧蒲离不老爷子聪明过人,此举大有深意啊!”
“大有深意?”文若虚这话说的,让冉难渊感觉更加的糊涂了,“萧蒲离不老爷子能有什么深意?难不成还是要让倩雪执掌萧氏一族大权不成?”
“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