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时今刻虽然身陷敌营,但是一旦有机会,某家还是会继续为大辽国出生入死的。毕竟,某家姓耶律,是太祖皇帝的八世孙啊!”
说罢,耶律大石转头看向谋卢瓦,问道:
“不知阁下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还好!”谋卢瓦已经明了耶律大石的心意,自然不会隐瞒,“已经顺利说动大金国的这位大将军,暂时两国应该能够平息战火,给陛下喘息之机。刚刚唯有片刻失神,想到了陛下的屡战屡败,差一点儿被女真族这位皇子抓住破绽,真是后怕不已!后怕不已!”
说是‘后怕不已’,但是谋卢瓦却面带笑意,耶律大石当然知道他不仅仅是躲过了完颜宗望的质疑,说不定还因此让事情更加的顺利,不由得佩服异常。
但是谋卢瓦不一会儿又脸色发苦,叹息道:
“可惜陛下屡战屡败,纵使我等出使的时候,再怎么唇枪舌剑,舌灿莲花,也敌不过大金国兵锋锐利,难以抵挡啊!”
说到此处,二人相对无言,默默的站在春风中发呆。
提起天祚帝,还真是让人无言以对啊!
沉默了片刻之后,耶律大石忽然出声,提醒谋卢瓦道:
“阁下最好还是不要继续呆在这大金国的大军之中了,料来刚刚完颜宗望可能被阁下的言语说动,却只怕现在他幡然醒悟,可能恼羞成怒,只恐会对阁下不利啊!所以阁下最好先行离去,暂且稍稍避其锋芒,再仔细思考对策才是上策。”
谋卢瓦也有这种忧虑,他对着耶律大石微微施礼,谢过刚刚的提醒。正欲转身离去,谋卢瓦突然又顿住脚步,没有回头,只是压低了声音,隐晦的问道:
“耶律都统您呢?不想伺机离开大金国大军,回到陛下身边,继续效力吗?”
耶律大石抬头望天,提起此事,他还真是郁闷的很,对谋卢瓦怏怏的说道:
“也不知道大金国的这位皇帝陛下到底是为何知道了我这个人,看他的谋算,像是想要将某家完全收服,好为其效力。故而现在别看我似乎自由自在,实际上暗中大金国的大军对某家盯得很紧,暂时怕是没有机会离去了。”
“耶律都统才能傲人,自您高中进士,便早已名扬天下。之后更是力挽狂澜,以寡敌众,在大宋国和大金国联手之下,大败大宋国大军,守住了南京析津府那般久,最后还能安然脱身,实在是能人所不能。都统如此英雄了得,也难怪那完颜阿骨打看着眼热,非要想方设法的将都统收归麾下了。”
听到谋卢瓦如此恭维,耶律大石哑然失笑道:
“阁下如此恭维,倒让耶律大石愧不敢当了,败军之将,何以言勇!”
谋卢瓦轻叹一声,说道:
“但愿都统能够早一天脱身,谋卢瓦……和萧蒲离不老爷子,都期盼着都统能够带领大辽国躲过此番亡国的灾劫!”
说罢,谋卢瓦头也不回,向着大金国大军的辕门外面大摇大摆的走去。耶律大石愕然回首,看着谋卢瓦,直到他与随行的护卫策马远去,口中才喃喃说道:
“萧蒲离不老爷子?”
这位萧氏一族的前任族长,似乎有什么惊天动地的谋划啊!耶律大石想想萧蒲离不老爷子派了铁木鑫前来相助,似乎透露过与冉难渊、冉倩雪关系很好。甚至,独孤小秋都受了萧蒲离不老爷子的嘱托,前来为猛士府送军饷。
看来,这位远离朝堂,甚至连萧氏一族族长之位都丢给了别人的老爷子,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毫无心机,无欲无求啊。
又站了片刻,耶律大石看看四周一直紧紧盯着他的大金国士卒,冷笑一声,缓缓的踱步,向着自己的营帐走回去了。
……
完颜宗望终于明白过来,自己究竟哪里不对劲了。
自己明明是大金国的皇子,女真一族的少族长,是来为大金国征战,为女真一族讨还当年大辽国欠下的血海深仇的。然而,刚刚自己竟然被谋卢瓦说动,开始可怜起天祚帝了?!
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