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蒋黑蟒并不是很想这样直截了当单刀直入的,他们刚刚到东京汴梁城,便如此大张旗鼓的深夜登门,很容易打草惊蛇的。这样万一冉难渊等人一战之后并无损伤,或许就会飘然远遁三千里,到时候再想将他们寻到,那便是千难万难的事情了。
然而一直暗自打探下去也不是什么好办法,尤其是他们并不知道七宝黄金樽到底是在谁的手中,又到底藏在了什么地方。所以,一番简单的探查之后,毫无头绪的蜈蚣岭几位长老便定下了策略,忽然出言,直接对众人发话索要了。
虽然他们喊的是红芍药,但是众人闻言不由得一起跳了起来。冉难渊四下看看,发现众人大抵都在,心中先是暗自松了一口气。他倒是害怕这些黑道中人惯于绑票胁迫,已经抓了哪个在手,向众人威逼。
其实也不是蒋黑蟒等人不想绑了肉票,实在是今晚上官青刚巧不太好,这才让众人一齐来此,商议到深夜还未休息。而且蒋黑蟒看着这架势,恐怕众人到了天亮也不一定散伙儿,这才没有先挑一人下手绑票。
被蒋黑蟒指名道姓的红芍药很是恼怒,她左额‘神烦’二字犹如燃烧的火焰,跳动不止,本人更是按捺不住的跳起来,四顾叫道:
“哪里来的无胆鼠辈?就不敢现身出来,让姑奶奶看看你长的是圆是扁,究竟是太丑了还是眼睛没长好,不认得下房顶的方向啊?!”
“咳咳……”
自古女子多有牙尖嘴利惹事情的好手,红芍药无疑就是天生的这么一位。听完这一通数落,别说蒋黑蟒他们了,就连冉难渊等人都被憋的直咳嗽。蒋黑蟒等人本来还想搞搞神秘,对众人来个压迫感,结果压迫感没带到,憋屈感倒是满满的。估计自己隔空怼红芍药,也只能换来气得吐血的结果,蒋黑蟒不再继续隐藏身形,带着两位老兄弟郑飞鹰和长孙螭跳到院子里,大摇大摆的上前两步道:
“哼!无知的小丫头片子,本长老不稀罕与你一般见识,你们哪位是能够说话算数的?还不快快过来,迎接本长老驾临!”
其实对于冉难渊等人,蒋黑蟒心中倒没有太过重视,他说起来也算是比元魔君稍晚一点儿出道,一直雄踞蜈蚣岭,多年以来,闯下了赫赫的威名,就连官军都被他们打退了好几次,自然不会对于冉难渊这个看着年岁如同钱通天的人心生畏惧。尤其是蒋黑蟒小看元魔君等人,自然就跟着小看了冉难渊等人。
冉难渊倒是不敢小看蒋黑蟒,故而蒋黑蟒虽然表现的十分倨傲,他也没有立时动怒上前动手。当然,让他直接低头对蒋黑蟒客客气气甚至卑躬屈膝的,那更是不可能,于是他不冷不热的回怼蒋黑蟒道:
“原来是客!不管是善客,还是恶客,今日冉某这里有事,实在不方便茶水相迎了,客人有事便说,无事日后冉难渊再登门拜访!”
这种不冷不热的客套话,也算是带着台阶,让蒋黑蟒可以顺势下台。然而蒋黑蟒并不领情,他此番又不是来找台阶下的,闻言对冉难渊横眉立目的叫道:
“客什么客?兀那读书人就是这般的莫名其妙,老子都说了是来要我蜈蚣岭的宝贝的,你们是聋了吗?还不快快将某家山寨丢失的七宝黄金樽等珍宝奉上,再拿个几十万两的银票赔罪,否则定要将这里杀个鸡犬不留!”
蒋黑蟒再次表明自己来自蜈蚣岭,而且还放言要将王中孚家中杀个鸡犬不留了,冉难渊再好的涵养也忍耐不住了。不过,还没等他发话,独孤小秋倒是先跳了出来,刚刚冉难渊客气的时候他还能耐住性子忍住不说话,这会儿自家师父被人威胁,他怎么还忍得住?于是他一跳出来,便指着蒋黑蟒的鼻子便怒怼道:
“哼!你这狗贼,别给脸不要脸啊!我师父只不过尊老爱幼,不想把你这苍头老狗打个头破血流,这才耐着性子跟你讲道理,你可别不识抬举,错把抬举当畏惧,没来由的自寻死路!识相的,便给我师父道个歉,该去哪去回哪去!”
“哎呦我去~!”
这一番话,怼的蒋黑蟒差点儿鼻子都被气歪了。平素独孤小秋也是话比较少的,今日不知怎么的,怼起人来一点儿也不逊于红芍药。最可气的,还有红芍药和柳苏苏,这俩唯恐天下不乱,一左一右的给独孤小秋帮腔。左边儿红芍药拍拍独孤小秋的肩膀,挥拳叫道:
“说得对!”
右边儿柳苏苏一拍小药师的肩膀,不管自己的徒弟疼的龇牙咧嘴,也帮腔道:
“正是如此!苍头老贼速速道歉,我等可饶尔等不死!”
就连面覆白纱的殷九莲都不知道从哪来冒出了头,帮着独孤小秋鼓掌助威。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