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倧微微点头,说道“领议政如此勤劳王事,寡人甚为安慰,出征之日,自当为。”
“果然有猫腻,说不定,我领兵一走,汉京便是要变天了,或许是引沈藩之兵入京!”金自点见李倧答应的如此痛快,心中明白了几分,他打断了李倧的话,说道“王上,平倭之事臣还有一策。”
李倧被打断了话语,眼睛里飘过一丝怒色,却也未曾爆,他问道“领议政还有何章程?”
金自点道“如今岛夷在海外横行,我朝水师暗弱,而倭寇却常年纵横海上,不如剿抚并重,若得这支倭寇相助,我东国海防又增添几分臂助呀。”
“甚好,甚好。”李倧赞道。
金自点话锋一转,说道“王上当知,倭国自古上下有别,贵贱已分,倭国武士更是如此,微臣虽为领议政,但不过是臣属之辈,若东国宗室出马招降,必当更添胜算,而世子果毅过人,文武双全,当为选,微臣请王上允许,让世子替王上出征!”
如此一言,朝堂哗然,李倧脸色瞬间难看起来,心道金自点果然是老谋深算,只要握住兵权和世子,无论离朝后,是党争、政变还是军变,统统没有用,汉京便是再归王化,金自点都可以凭借世子和满清重新恢复旧有的秩序。
“世子千金之躯,如何能亲赴险地?”崔鸣吉当即争辩道。
金自点瞥了他一眼,说道“既如此,那只有请上使决断了。”
这便是金自点的杀招,但凡朝中出现争辩,李倧居中不言,金自点便是要求满清介入,大部分情况下,都是顺遂了他的心意。
半个月后,济州海峡。
闪电撕裂了海峡内的天空,刹那间的绽放中,海峡内的一排排漆黑的桅杆肃穆而立,朝鲜世子看着正下着大雨的天空和不远处澎湃巨浪的海峡,他缩了缩脖子,说道“糟糕的天气,领议政,这天气太糟糕了。”
“这是上天在帮助我们殿下!”金自点坚定的说道“没有人会想到我们会在这样的天气突袭济州岛,无论是倭寇还是其他人。”
“其他人?”世子不解的问道。
金自点点点头“当然有其他人!”
这次出征,金自点带来了一万御营兵,还在全罗道庆尚道抽调了一万八千府郡兵,而除了觉华岛水师,所有的水师都在这里了,可以说,朝鲜一半的兵力在他的手中,朝鲜内外,无论生什么变乱,都不会有问题了。
金自点选择这样一种天气,为的就是安全,他不知道济州倭乱有没有合众国参与,但他必须把那个威胁考虑进去,合众国战船无敌,铳炮犀利是出了名的,金自点可不想犯险。
大雨如注,海面上一片漆黑,水手们用力划桨,号子声和拍击水面的声音被大雨遮盖吸收,船队分为两部分,第一部分是二十艘水师战船,目标是倭寇战船,而第二部分则是四十多艘民船和十二艘战船组成的运兵船,运载了四千名御营厅士兵,在解除海面威胁后,士兵登6,夺回济州。
两支船队之中都有本地的渔民和水手加入,这些人对济州岛的每一个小岛、每一块礁石都很熟悉。
济州与朝鲜本土之间的海峡里,分布着上百个小岛,由此产生了复杂的水文条件,朝鲜水师计划用两天的时间横渡海峡,本地的舵手和水手让战船避开了礁石,成功抓住了洋流,升起风帆,冒雨向济州方向疾驰而去,两天后,暴雨变成了阵雨,凌晨月光尚未消失的时候,船队抵达了济州岛,身为前锋大将的具胜第一个跳下了沙滩,看着远处低矮的济州城和四处乱窜的乱民和倭寇,具胜大吼“这一次,我要立下绝世的功勋!”
用了一个白天,朝鲜兵登6成功,占领了滩头阵地,具胜一边命令联络城中守将,一边集结部队,而斥候来报,倭寇在看到大军登6之后,已经向南逃窜,而战船同样如此,具胜清楚,倭寇这是在拉开距离,找一个海港登船离开。
“不能让其顺利离开,点兵集结,我们追击!”具胜挑选了一千二百多人,连同金允澈率领的六百精兵一起追杀,两日后,与倭寇生接触,逼迫其离开海岸官道,进入山谷之中,具胜与金允澈率军追入山谷,原以为会在这个绝地把倭寇消灭干净,但随着一声号炮,山谷两侧竖起如云一般的旗帜,一排排士兵从半山腰上的灌木丛中钻出来,刺刀雪亮!
与此同时,第二波由两千御营兵和四千府郡兵组成的第二波登6部队已经穿越了复杂的礁石沿海,抵达济州海峡广阔的海面上,这一次没有暴雨如注,没有黑夜掩护,有的只有远处如林的桅杆和高大的舷墙,合众国海军的号角声穿过海面,深沉的声音宛若召唤魔鬼的亡灵序曲,一艘艘战列舰和巡航舰从海岛背面冲击而出,风向多变的海峡内,船帆哗啦啦的作响,双方距离不到一里,战列舰打开了炮门,一排排重炮探出了战船,即将喷薄出夺人性命的炮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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